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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男子側目:“四個字,‘如你所願’。”
這一年是武林歷一百三十六年,早就名聲在外卻身份神秘的紅葉夫人終於高調現身江湖,與尊主司馬顧盼一同執掌魅影。雖然無人見過她的容貌,也無人知道她真實的姓名來歷,但其凜冽的手段和高超的武技,卻是眾人皆知。
同年,妙音閣仲君樂傳歌繼任閣主之位,原副閣主樂修文為“佐君”,輔助處理閣中事務,結束了妙音閣長達數月的混亂狀態。而前任閣主樂修律的死因依舊未能查明,妙音閣與魅影正式對峙,南北僵持。
素色的長裙繁複的堆疊,長到腰際的頭髮鬆鬆的挽了一個髻,不施脂粉,只在眼角用硃砂勾了一道淺淺的弧線,微微上挑,有一種慵懶的妖冶。
楓林晚斜靠在大廳中間鋪著白絨的座椅上,把玩著手中的掛件。晶瑩剔透,卻是一枚琥珀吊墜。
楓林晚微微眯起眼睛,半張臉掩在陰影裡,看不出表情。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指尖輕輕的上下敲打著,卻難辨節奏。
她在等待。
片刻之後,虛掩的門被推開,穿著青色長衫的袁嵩邁步進來,行至楓林晚的面前,躬身行禮:“夫人。”
“講。”楓林晚面上依然沒有表情,但是眼中已經微微蕩起了漣漪。
“依照夫人的吩咐,朱雀部的弟子已經在祈天城擊殺了秦門門主,現在正在返回的途中。”說完,袁嵩微微抬眼,看了看楓林晚。
一抹毫無意外的滿意的微笑,輕輕的浮上楓林晚的唇角,她點點頭:“不留痕跡?”
“不留痕跡。”袁嵩鄭重的說道,“朱雀部的弟子都擅長下毒,臨走前我特地吩咐過,做得很小心。秦司況風流成性,如今死在祈天城最出名的青樓花魁房中,再精明的仵作,也只能斷定一個‘縱慾過度,暴斃身亡’。”
楓林晚眼神流轉,輕笑出聲:“很好,很好……秦司況,祈天城秦門……很好,又少了一個呢……”目光低垂,楓林晚看著手中晶瑩的琥珀,宛若自言自語。
然而袁嵩卻十分清楚她在說什麼。
自從和司馬顧盼去了一趟守諾城,回來之後的楓林晚就徹徹底底的變了。將近五年的相處,袁嵩知道雖然她一直在蛻變,卻從來不像此刻這般讓人忌憚和恐懼。
以前的那些改變,只是從希望到絕望,從抗拒到妥協,本性依然如初,但現在的楓林晚,卻像是一頭扎進了仇恨與報復的深淵,並且樂此不疲。
凡是當年參與過圍逼守諾城的門派,全都出現在她報復的名單上,也都將被她親手一一覆滅。
一如當年,他們對她的父親,對她所生長、依賴的家園做的那樣。
先是太行昭武堂,然後是洛陽尉府,後來輪到洞庭君山別院,現在是祈天城秦門。
一年之內,這些門派的首腦或暴斃,或死於門派鬥爭,總之都不得善終。
楓林晚做的極小心,每一次下令之前都要謀劃很久。她利用這些門派彼此之間原本就存在矛盾和芥蒂,再加上一些不為人知的歹毒手段,將一樁樁殺戮做得很乾淨,很漂亮,卻又異常的血腥。
如此小心,是為了不讓魅影沾到絲毫的懷疑。
迄今為止,江湖上幾乎沒有人知道,魅影的紅葉夫人就是楓林晚——除了司馬玄衣;甚至沒有人知道,楓林晚早在五年前,就被司馬顧盼帶回了魅影——除了慕思容和斷義谷的眾人。
而這兩方,又因為各自的原因,均將事實隱瞞了下來——這才使得楓林晚能夠假借魅影的手,除去她的敵人。
因而保護魅影,即是保護自己。
她不想因為報仇,再牽扯上別的糾纏,更加不想招惹到斷義谷的仲裁——或許是害怕,又或許是別的什麼,自始至終她都不希望慕思容知道,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
所以她才要處心積慮的設計好一切,抹去一切,不露馬腳,不留痕跡。
楓林晚不自覺的笑了笑,又看了看手中的琥珀,悵然道:“只死了一個秦司況,太便宜秦門的人了……當年他們火燒守諾城的時候,可沒有手軟過……”
袁嵩微微一怔,沉聲道:“夫人請吩咐。”
“還有一個江南臨水宮,”楓林晚右手輕抬,琥珀吊墜掛在指尖,襯著輕輕搖晃的紅色穗子,折射出溫潤的光澤,“我聽說他們最近和祈天城秦門,在漕運的事情上有些爭執呢。”
袁嵩會意:“屬下明白了。”
楓林晚看向他:“你為什麼不問我,既然想要嫁禍給臨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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