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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瑁輝會取消給我們的信貸?這是大少的意思嗎?”柴俊呷了口八寶茶,語氣淡淡地問。雖然葉萱說得有夠含蓄,但象他這樣在商場打滾十餘年的人精而言,哪有聞弦不知音的。
葉萱急急解釋:“不是不是,都還沒定的事,他從來都未有過這方面的念想,真的!是我自己的胡思,我怕年底清貸工作會影響到新柴氏,早做謀算,勝過事到臨頭你再去急慌慌地找銀行。”
八寶茶的味道真好,茶葉清香,桂枸幽甜,入口滿嘴生津。她到底還是關心著他的!否則,怎會未雨籌謀地為著新柴氏的將來而操心?她向來不是個徇私的人,卻還是會,利用自己在央行的職權為他掃除資金之慮。念及皮,柴俊歡愉難語,只覺這餐飯中但凡能送入嘴的東西,都是世間最美味之極。
只不過,她的思慮也未免太高瞻遠矚了吧。柴俊搖了搖頭:“葉萱,你揣度大少‘安內’完畢,接著便會‘攘外’?你連怎麼應對他都考慮到了?覺不覺得,自己的心計越來越重了?”
她結舌。
“且不說大少是不是真有這方面的安排,就你而言,想那麼多,你累不累?”
累不累?
三個字,如同是一把小錘,敲破了她一直固守著的隱忍,那些個辛苦與偽裝,傾洩而出。和她想說的那個字,一模一樣:累!
怎麼會不累?把原則、是非拋諸腦後,獨自揹負著他重病的壓力強裝笑顏照顧他,整日遊離在各家銀行間虛與委蛇,還有瑁輝的工作……她怎麼不累?怎麼可能不憂思過慮?
“累。”她點點頭,直言不諱地說,“可這都是我必須做的,迴避不了。”
“我不是指你的勞動量,我是指……”柴俊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她有些不解。
“你會不會,思慮過重,把簡單問題複雜化了?譬如,就拿這事來說吧,我明白你是一片好心,可是,葉萱,你小看大少的心胸和智慧了,他斷不會因噎廢食,放棄新柴氏這樣一家優質潛力股。就算他會,你認為新柴氏不可能在我的帶領下憑著自己的實力得到其他銀行的認可嗎?”他眨了眨眼,“就算不能,你又肯定,柴俊是個會接受女子庇廕的人嗎?”
他拍了拍她握著茶杯耳的手背:“我每見你一次,就覺得你心事重一分,人也越變越冷冽、理性,好不好無所謂,關鍵是,你開不開心。說句真心話,葉萱,你這樣關心著我我很開心,可,當你是很不開心地去做這些謀算時,我寧願選擇,只是和你簡簡單單地吃一頓飯。”
餐廳裡暖氣開得太足了,否則,怎麼會有水汽氳氤在眼底?葉萱吸了口氣,頗有些結舌地辯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那,你的‘遠慮’,有幫著你解決了‘近憂’嗎?人生不滿百,卻懷千歲憂,所謂何來?況且,葉萱,”他真摯的眸子裡純得除了關懷,再也見不著其他,“人的性格萬千,就你來說,你應該是屬純、屬靈、屬真的,放棄了這些,就不是你了。我還記得剛認識你時,哪有什麼總裁助理的相,就一小兒女態,整天都是付很滿足很快樂神態,屁顛屁顛地圍著大少轉,調侃你也好、試探你也好,都抵不過你一個純淨的笑。慢慢地,你變得內斂而含蓄,可是,我也眼瞅著你越來越不快樂。怡心說大少為達目的不惜使苦肉計,那是他性格使然,但你要是跟著去鬥智鬥心,就不是我喜……欣賞的那個純真爽朗的葉萱了。不要為了愛扭曲自己,那樣的話,你不快樂,他也不會快樂,因為,他喜歡的,根本就不是那個被扭曲了的你。”
不要為了愛扭曲自己!葉萱顫然心驚,我真的,為了愛,把自己給扭曲了嗎?
趙依依見著葉萱開門而入時,萬分吃驚:“葉總!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大少呢?”她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沒作解釋,直奔主角,仿似積攢了千萬年的相思將要在這一刻噴湧。
“在書房。”
於是,她隨便將包扔在沙發上,徑直走過去推開了書房的門。窗外有雪依舊沙沙的聲音,眼瞅著這雪就快下了一天了,也好,雪中的故事,就讓它,繼續在雪中延伸吧。想著,她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書桌的朝向正對著房間大門,聽見響動,大少自電腦屏前抬頭,見是她,一怔:“這麼早就下班了?”
是不是房間大了的緣故,葉萱感覺不到暖氣的效果,屋子裡除了電腦低微的工作轟鳴音外,寂靜而又悽清。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漫長的一天,他都是這樣獨自守著一堆冷冰冰的機器、桌椅渡過的嗎?她的心裡泛起了不可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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