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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還不成?求你,怎麼都好,不要咳了,來,跟著我,呼,吸,呼,吸……”她小聲央求著他,拼命想將他的呼吸調順,連自己什麼時候將他擁在懷裡的都不知道。
瞅著這陣咳嗽好不容易給壓了下去,她將他推到臥室裡,這輪椅寒鋼冷鐵,怎麼能睡?他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只要人好好的,他想呆哪裡都成。
將他扶上床,搭上被子,見那人臉色還板著在,葉萱一邊收掇著床上大大小小的公仔娃娃,一邊嘴裡嘟嚷著說:“小小、威戈、阿迪,這哥哥塊兒太大,你們今晚上全睡沙發的呵,乖,等哥哥走了姐姐挨個抱抱……”。
大少忍俊不禁,終於無聲地笑將開來,葉萱順勢笑著握住了他的手:“你說你這人吧,明明是自己霸道,還非要人哄著、讓著地打橫走”。
一句話說得大少心裡溫熱,不由反捉住那隻小手在掌心裡揉來揉去,慢慢開口說:“我,我不想回鏡苑。”這話令得鏡苑一干人等的面孔依次從葉萱眼前浮過,那伏著多少心機、憤恨、妒嫉的地方,若換了是她,自然也是能躲便躲的啦。“從央行出來,身也乏、心也乏,又掛著你今天肯定也是滿腹疑惑,也不知獨自一人能不能排解散開,所以,只是簡簡單單地想過來告訴你:我算計誰也不會算計你、或是設著套害你。哪知,一上來就覺著再沒有任何氣力可以去別的地方了!”
他頓了頓,將葉萱聽到“我算計誰也不會算計你”時淌下的淚水用手輕輕試去,接著說:“我是真的很累,被算計得累,被順從得累,被責任壓抑得累,被身子折磨得累,可我能告訴誰?我只是偶爾呆一個可以讓自己完全放鬆的地方,很奢侈地享受片刻一個女孩對我單純、簡單、發自內心的心疼,你說我是不是很過份?”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顫,使得葉萱的淚泉終於忍不住衝出了閘,是她靠上去的,也是他抱過去的,依在那個還略微帶著異熱的胸膛裡,她一遍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淚水裹著她的心,浸入他的身體,竟然,溶化了所有。
床邊立著的點滴架將葉萱的“閨房”美感破壞殆盡。
下了藥,又囑咐了些注意事項,葉萱將顧大夫和那位有過數面之緣的助手送到樓下。
“持續低燒不是好兆頭,話說了無數次了,其實要做到也不難,無非就是少操心、飲食睡眠有規律,千萬要注意消炎抗感染,他的機體免疫力太弱了,一點點小炎症都可能引發大麻煩。看吧,如果明天燒還不退就非入院不可了。”顧大夫說這話時異常嚴肅,一字一句仿似重逾千斤般壓在葉萱心上。
“我送了他們回鏡苑嗎?”大飛問她,他是司機兼保鏢,按理應是24小時守著大少的,但想到葉萱那小屋,又有些拿不準。
“你回來睡沙發湊合一晚吧!”就算不知道規矩,葉萱也是希望晚上多個人幫她一起照顧大少。
“那你睡哪?”那房裡好象就一張床一張沙發而已啦。
葉萱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釘顆釘子把我掛牆上總成吧?”
大飛倏地閃進車內,天天跟趙依依呆一塊,都快把她的笨勁全接手過來了。
轉回房,那人正坐在床上隻手扯著她的威戈狗狗玩,葉萱灌了個溫水袋放他戳著針頭的手掌中,希望能幫著把冰冷的藥水化暖一點再流入那個虛弱的身體裡,又倒杯溫水遞過去,坐在了他邊上。
“你早知道柴俊有問題?”可以開始了吧?她望著他問。
大少很乖巧地將溫水喝下大半,抬起頭來,眸裡覆蓋上了冷智。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去過柴氏的4S店,感覺怎樣?”
“井然有序,管理得很好。”她據實回答。
“華瑞的報表你也看過的,如何?”
“很好哇,各項資料都顯示資產優良,盈利能力強,極具可持續發展性。”葉萱曾經細緻到檢驗華瑞的銷售發票和往來銀行的對帳單,所以她才敢說得如此絕對。
“你認為這一切的功勞應該歸之於誰?”
“當然是柴俊,”葉萱肯定地說,“貸款資料裡有華瑞總經理的個人簡歷,柴俊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名校之MBA畢業生,有近十年的汽車營銷實戰經驗,為人精明能幹,毫無富家子弟的紈絝作風,而且,多年來在業界集聚了厚重的人脈關係,柴氏名下的華瑞有今日的成就,他可謂是居功至偉。”
“如果,”聞得葉萱說得頭頭是道,大少眼底的欣賞是越發濃郁。“如果現在要你在柴氏集團與柴俊之間作一個放貸選擇,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