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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沁琬其實也有點分不清自己如今這般情況算不算是失寵了,自那晚之後,皇上是再不曾到過怡祥宮來,而她自然也不再見過他,可她的吃穿用度卻是與以往並無不同,便是近來風頭大盛、時不時伴駕的方容華,也是隔三差五往她宮裡來。
她自問與方容華不過點頭之交,並無過多接觸,也想不明自己這怡祥宮有什麼吸引她的地方,才能引得她這個‘後宮第一人’總往自己這裡跑。
只是,她對方容華素無惡感,而她來尋自己也是將分寸拿捏得極好,讓她著實難以拒之於門外,只能打起精神與她東拉西扯閒聊一陣。
對方容華的頻繁造訪,芷嬋等人也是心存疑慮,本來以為她是刻意來炫耀的,畢竟如今她的風頭已經蓋過了自家娘娘,可回回見她的態度均是謙謹親切,談吐舉止有禮又不失隨和,確不是上門來找茬炫耀的,一來二往便漸漸習以為常,便是蘇沁琬,對她時不時的上門也再不抗拒,反倒覺得有人時常來陪自己說說話也是挺不錯的。
“嬪妾本也是不喜歡這花茶,可娘娘倒是喜歡,也不知娘娘宮裡的丫頭們都是怎麼弄出來的,嬪妾吃著倒也不錯,口齒留香,本也想著讓嬪妾身邊的丫頭也試著來弄些,可偏是弄不出那個味兒來。”方容華一面執起黑子落到了棋盤上,一面笑盈盈地道。
見趙弘佑一如這段日子每一回那般,動作有片刻的停頓,她心中不禁好笑。
“你話太多了!”落下最後一粒棋子,勝負已分,趙弘佑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起身逕自在御案前坐下,再不去理會她。
方容華啞然失笑,動作輕緩地收拾著棋盤。
話太多?她暗自搖頭,她又何曾想話太多,這段日子說過的話加起來,比她這大半年說的只怕還要多。皇上明明極是關注著愉昭儀的一言一行,每回聽她言語間提到怡祥宮,臉上雖仍是無甚表情,可耳朵卻是豎了起來,偏每回她一說完,他便要嫌棄她話太多。
將過河拆橋演繹得如此淋漓盡致的,只怕便是大齊這位年輕的帝王了!
將兩色棋子各自放回甕裡,再用絹帕將棋盤擦了擦,再扶了扶髮簪,遂起身行禮告退了。
直到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趙弘佑才提著毫筆怔怔出神。
花茶?她慣會做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不一會的功夫又垂了下來,冷哼一聲,她果然將平安終老這四字貫徹得徹底,哪怕宮中早有她失寵的閒言閒語傳出,她也渾不在意,照樣過得有滋有味,還有心情弄什麼花茶!
旁人會認為是宮女弄的這些,可他卻是不信的,怡祥宮那些宮女,除了那個淳芊,還有那位茉雪外,其餘均是他為她所挑,最是本份不過,又怎會弄這些莫名奇妙的東西,必是那小混蛋出的主意。
她沒有自己,依然會過得很好,輕鬆自在……
心口又是隱隱的一陣痛楚,這段日子以來,這樣的痛時不時都會出現,他惱自己不爭氣,那樣不稀罕自己的女子,再為她傷神難受做什麼!
煩惱地將手中毫筆扔到一邊,不經意低頭間卻看到案上鋪著的宣紙,早已是滿滿的一整頁‘蘇沁琬’,他竟不知自己居然糊里糊塗地寫了她的名字。
惱怒地抓過御筆,蘸了蘸另一邊的混了硃砂的墨,恨恨地在那寫滿‘蘇沁琬’幾個字的紙上打了個大大的、鮮紅的叉叉,最後仍是氣不過,又在上面寫下幾乎佔了整張紙的‘小混蛋’三字。
鮮紅的‘小混蛋’剎時便蓋住了大部分的‘蘇沁琬’。
他恨恨地盯著那張紙,雙眼似是帶火,彷彿透過那可憐兮兮的‘蘇沁琬’向那人發洩。只一會又覺得甚是無趣,隨手將那紙抓成一團扔到一邊,眼不見為淨。
夜幕降臨,屋內只燃著一枝蠟燭,趙弘佑在龍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不管白日裡他如何憤恨發洩,每到夜深人靜之時,那空落落的心都像被成千上萬的螞蟻啃咬著一般,著實難受得很。
他不是沒有想過再找個人來填補那空洞,可卻發現他名義上的那批女子,實在是差強人意。不是不夠嬌,就是不夠媚,又或是嬌柔過甚失了靈動,總而言之就是有這樣那樣讓他無法接受的毛病。
一時又惱當日負責選秀事宜的燕徐二妃,惱她們眼光竟是如此的差,挑了這麼些個歪瓜裂棗進來。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也不知有多久,睏意終於襲來,他緩緩闔上了眼眸,任由那洶湧而至的睏意將他帶入夢鄉……
‘轟隆隆’的幾下巨響,本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趙弘佑一面習慣性地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