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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源卻彷彿沒有看到他的異樣,語氣羨慕地道,“死後能得皇上親題輓聯的,令郎也算是大齊第一人了,孫大人好福氣啊!”
見孫進榮臉色更難看,渾身上下哆哆嗦嗦不止,他冷笑一聲,十分不恥地啐了他一口。連孤身投奔而來的外甥女的財產都霸佔,也不怕天打雷劈!
周源離開後,孫進榮仍是癱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皇上竟然知道了那件事!一個死有餘辜,再加一個死不足惜便足以表明皇上的態度,天子之怒,他孫家又怎承受得起!
想到此生前程不但無望,甚至可能連身家性命都不保,他不禁一陣恐慌,牙關也抖得‘咯咯咯’直響。
“爹,您怎麼坐在地上?”快馬加鞭趕回府的孫培策,將韁繩扔給門外下人後便大步往外書房去尋孫進榮。
這個時辰父親應該仍在書房才是!
哪知他方推門而進,卻見孫進榮愣愣地坐在地上,他不及細想,連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卻聽對方喃喃不止,“完了完了,全完了……”
“爹,什麼全完了?”他一面將孫進榮扶到太師椅上坐好,一面問。
未等孫進榮回答,他想到來意,不禁焦急地道,“爹,那盧氏不見了,方才兒子親自到京郊看了,盧氏竟是離奇失蹤!”
孫進榮臉色蒼白,散亂的目光漸漸對上他的視線,片刻之後絕望一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本以為是那臭丫頭想著兩敗俱傷,誰知竟是皇上……”
禁衛的人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眼前,避過眾人耳目帶走一個盧氏又算得了什麼!
“爹,您這是何意?什麼兩敗俱傷,什麼皇、皇上?”孫培策頓生不妙之感。
“策兒,全完了!皇上都知道了,知道蘇沁琬在咱們府上時所有的事,包括、包括你三弟的死!”孫進榮面色頹敗,絕望地將手上那兩副字遞給他。
孫培策連忙接過一看,一下便僵立當場!
“可、可是兒子仍是接到了副指揮史遞來的話,讓兒子明日去報道,並正式開始值差啊!”他抖著聲音喃喃地道。
孫進榮卻不回答他,雙目無神,面無血色。
當初得知三兒子慘死,他也是想殺了那蘇沁琬為兒子報仇的,可對方一席話卻讓他停了手中動作。他至今仍記得,一向軟弱可欺的外甥女仰著頭毫無懼意地迎上他高舉的花瓶,“舅舅儘管砸了我為兒子報仇,只要你能找得出第二個蘇沁琬向皇上交待!”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孫培林確是死於我的手上,可是,舅舅可有把握殺了我之後,能堵得住刑部、大理寺的調查?我雖未進宮,可卻也是鐵板釘釘的‘天子嬪妃’,是皇家之人,若無故而死……假若再讓人查出孫培林被殺的緣由……意圖染指皇家女眷是個什麼罪名,舅舅可知道?”
一字一句重重地砸在他腦中,讓他瞬間便清醒過來,卻又聽對方語氣稍軟,“如今人已經死了,外甥女進宮局面已定,假若有朝一日得侍君旁……”
不錯,就是這樣一句含著無限深意的話讓他將兒子的死拋到了腦後,飛快地思考著有利他的局面,從而有了後來隱瞞兒子死因,並推遲到蘇沁琬進宮後三日方製造了兒子意外身亡的假象。
這都是報應啊!是老天對他這個拿兒子性命換前程的父親的報應!竹籃打水一場空,別說美好的前程,能否保住現在一切仍是個未知數。
***
趙弘佑在御書房中思忖了良久,終是又忍不住去見了盧嬤嬤,不管小狐狸是否出於維護盧氏的目的,他都不允許她為旁人擔罪名,哪怕對方是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她身邊的嬤嬤。
盧嬤嬤見他去而復返,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是否自己的話中出了漏洞,從而引來對方懷疑。
“平身吧!”見她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趙弘佑終是感激她這些年的忠心,放緩聲音免了禮,又賜了座。
“朕方才見了愉昭儀,關於孫培林之死,她的說法卻與你大相徑庭……”
“不是小姐殺的,那畜生確是民婦所殺,小姐不過是為了維護民婦,方謊稱是她殺了人,請皇上明察!”趙弘佑話音未落,盧嬤嬤已然臉色大變地‘撲通’一下又再跪在地上,大聲道。
“哦?”趙弘佑不動聲色地挑眉,片刻之後又不辯喜怒地道,“你可知欺君可是大罪,敢情你以為朕是那三歲孩童,由得你一介婦人唬弄不成?”說到後面,他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盧嬤嬤老淚縱橫地伏在地上,她不願明言,只是怕皇上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