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糕點(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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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玉硯給出的答案,沒有出乎秋澈的意料。
她們跟著請來的師傅一個學學算數、一個學練武,都還算有模有樣。
離開秋家之前,秋澈還去了一趟翰林院。
這是新官走馬上任的第一天,大多是些入職需要辦理的瑣事,但作為新科狀元,秋澈還是能感覺到來往的許多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她本是正常上值,卻在說出名字時,被人奇怪地打量了幾眼,隨即才知道,她父親昨日前來為她告了假。
秋初冬說她犯了大錯,被懲罰一個月都要挪去城外甘雨寺祈福,每日公文都由他來轉送就行。
事已蓋章,甚至過了吳相的明面,無可更改。
秋澈這才想起來,上輩子她還沒當上禮部尚書前,律法尚不嚴明,秉持的仍然是前朝舊制。
而這舊法有曰,無皇令時,當以父言為令。
也就是說,就算秋澈現在說自己能來上值,改天秋初冬再以父親的身份來鬧一次,不用秋澈本人同意,她都會直接被趕出翰林院的門去。
大夏的皇權與父權,已經到了紮根律法的程度。
好在秋澈還算記得十年前的朝政局勢,不用上值倒也樂得自在。
只是在離京之前,她寫了份摺子遞了上去。
如果皇帝真心求賢若渴,就該明白她這摺子的含義。
但上奏的摺子都要經過翰林院、禮部、吳相三道監察口,而以吳相目前滔天的權勢來看……摺子能不能到皇帝手上,就全憑運氣了。
而王氏聽說她是去寺廟祈福而不是分家,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堅持要留下來。
她一個小腳女人,在深宅大院裡待了一輩子,早就習慣了,不想四處奔波。
秋澈想了想,也就沒再繼續勸。
反正俸祿現在還沒到手,以王氏的身體,跟著她去住寺廟也是受罪。
雖然這罪和秋府比起來還是要舒服多的,至少不用每天洗衣做飯。
但王氏堅持如此,秋澈便也不心急,當真拍拍屁股當晚就從秋府搬了出去。
她只帶了玉明玉硯兩個丫頭,揹著兩個包袱就離開了,因為沒馬,還臨時坑了她爹一筆銀子去買馬車。
言下之意是,這路這麼遠,你又不願意把家裡的那一輛馬車送給我。
——如果真的要我直接走過去,那我就不走了。
秋初冬臉色氣得臉都黑了,但還是為了趕緊送走這個瘟神,黑著臉給她掏了錢。
乘馬車慢悠悠地到甘雨寺時,出來迎接的只有一個小和尚。
這也正常,如今的秋家又不是什麼大家族,甘雨寺卻是常有皇親貴戚光臨的寺廟,不可能大張旗鼓地來迎接她一個秋家的庶子。
即便她現在是最受關注的今科狀元郎。
雙方見禮之後,小和尚了禪在前面為他們帶路。
路過甘雨寺的其中一間庭院時,恰逢兩個侍女打扮的姑娘開啟門,身後接著步出一道身影。
那人蒙著斗笠,上兜粗紗,整張臉都看不清晰,但身姿纖細,身著鵝黃翠柳長裙,流蘇低垂腰間,一舉一動都優雅端莊。
即便看不見臉,也能看出主人定然溫婉有禮,素養極高。
秋澈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對方一般,不免多看了幾眼。
小和尚連忙小聲阻止道:“秋施主,這位乃是宮裡來的貴客,不得無禮!”
兩個侍女卻已經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梗眉豎眼,頗為兇蠻地瞪著她。
宮裡……來的?
秋澈眸色微微一動。
她收回目光,安安分分地行了一禮表示歉意,隨即正要抬步離開,又被喊住。
“等一等。”
這聲音輕柔、平緩。如春風拂面,細雨綿綿。
眾人不由都停下了腳步。
秋澈回頭看去,挑了挑眉。
只見面紗下的女子似乎轉動了一下視野、不動聲色得避開了秋澈的打量,隨即輕聲問:“這位公子是……?”
“在下姓秋,單名一個澈字。”
“秋公子。”她喃喃唸了一聲,又問,“原來是近來聞名京城的狀元郎,果真是好風采……不知秋公子今日來甘雨寺,是為了什麼?”
“家醜不便外揚,”秋澈笑了笑,“不過也要在甘雨寺呆上一個月了,今後若有叨擾到姑娘的地方,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