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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熟人作案呢?比如我……”柳小云指了一下自己的臉,吐了一下舌頭。“比如我要殺死她,我可能隨時會打電話給她,甚至在她死後也要故意打幾個電話,因為這樣反而不會引起懷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問題是,她遇害之前的那幾天只有很少的通話紀錄,死後手機裡也沒有未接來電。”王警官喝了一口茶,頓了頓。“有一個非常可疑的電話號碼,也就是她手機的最後一個‘已接來電’,大約是在她死亡之前的兩小時打來的,極有可能就是兇手打的。很遺憾,這是個公用電話。我們查到了它所處的位置,而且仔細詢問了公用電話的老闆,但他對打電話的人一點印象都沒有,什麼都回憶不起來。”
“要是我幹這個該死的行當,天天守著幾個破電話,我才不看誰他媽在打電話。”我接茬說。
“沒錯。其實那個電話撥打的時間已經挺晚了,大約十點多吧,打公用電話的人應該很少了。即便是這樣我也不相信哪個公用電話的小老闆會盯著一個陌生人研究一陣子。”王警官說。
這時老胡開始說話了。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兒喝他的茶,靜靜地聽著。“除非哪個打電話的把頭髮染成了綠色,或者少了一個鼻子之類的。”
“人只有一個鼻子。”我說。
“你他媽的就是個‘幽默終結者’。再幽默的話,到你嘴裡一炒就糊了。”老胡皺皺眉頭。
“我還有個很業餘的建議,姑且說出來,供你們參考,”我給他們倒茶,“那個勒索集團,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深挖挖?尤其是他們以前的勒索物件,很有可能就是兇手。一個人被勒索了,掏了一大筆錢,他肯定會非常惱火,非常憤怒,可當時又不好馬上下手,過了一段日子,等事情稍微沉沉了,他出手了,拔出了復仇的刀。”
他們一直在靜靜地聽著。等我把話說完,王警官向前探出了身子,從桌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支菸點上。
“你這個問題提得很好,我們也不是沒想過,”他說,“只是據我們調查,劉德農勒索案是他們的第一樁勒索案,而且據那個小頭目交代,他跟死者周湘認識的時間並不長。”
“或者是她無意中窺視了某個人的秘密?好奇殺死貓嘛。丟失了秘密,有時候是個重大損失。”柳小云說。
“這很有可能。我們會從她的熟人下手,所有的熟人,一個一個地挖。挖地三尺。”王警官說。
“她有危險嗎?”我指了一下柳小云。
“你就踏踏實實睡覺吧。閃電劈在同一棵樹上的機率很小。”老胡看著柳小云說。
基本上,除了那個公用電話號碼,再沒有更多的有價值的突破口了。那個電話號碼就是一把掛在鎖旁的鑰匙,你可以輕鬆地用它來開啟一扇神秘之門,問題是,誰也無法將這把鑰匙拿到手,因為這把鑰匙是在他媽的夢境中。
沒錯,就是這樣——你面前的牆壁上呈現著無比清晰的真相,可你根本無法觸及到它。透過幻像,那隻不過是冰冷的牆壁而已。
第五章 誰也無法拿到鑰匙(3)
回家的計程車裡,我和柳小云都沉默不語。事情令人絕望。線斷了,魚網沉下去了,而且看起來要永遠沉在水底。
“我覺得警察就是吃屎的。”這是回到家裡後她的第一句話。
“事情總得慢慢來。”
“慢慢來?這注定是個懸案,楊戈。你居然還相信警察?你應該知道,得有多少案子破不了啊,壓在箱裡子,過幾年之後一箱子一箱子地燒掉。”
“十二宮殺手,你知道吧?在所有的美國人看來,那將註定成為人類歷史上永遠也揭不開的謎案,不過前幾天我看網上的報道,那個難解之謎應該馬上就要破解了——一名男子在整理他繼父的遺物時,發現了一些鐵的證據,表明他的繼父就是那個殘忍的連環殺手。”
看了大衛&;#8226;芬奇將此事改編的電影后,我像很多美國人一樣沉迷於這個血腥而恐怖的連環殺手謎案中。上世紀60年代末,美國舊金山地區接連發生20多起恐怖的連環殺人案,一名自稱“十二宮殺手”的兇手,每次作案之後都會向警方和媒體傳送含有密碼的信件炫耀他的殺人經過,並在信末留一個星象圖案標誌,聲稱只要能破譯密碼,便可得知他的真實身份。然而“十二宮”系列案件至今仍未被偵破。
令人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在沉寂了將近35年後,美國加州男子丹尼斯&;#8226;考夫曼突然向FBI爆料稱,他在整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