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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糊住了。
眉骨如酌燒般刺痛,我感覺到熱乎乎的血液已經流到了臉上和脖子上。眉骨是最脆弱的部位,鮮血一定染紅了我的半邊臉。我低下頭,看到血滴像大雨點一樣狂亂地落在地上。肋骨在鑽心地疼,我站起來,試著輕微地活動了一下,更強烈的刺痛傳過來,我不知道肋骨是不是已經斷了。
我知道應該是那幫人乾的,那個所謂的影片勒索集團。
剛剛的那一瞬間簡直就是千鈞一髮。我抹著臉上的血,回憶著剛才的情景,才開始感覺到有點後怕。對方似乎是出了死招,棍子顯然是朝著我的整個頭部掄過來的,掄在肋部的棍子很可能也是,只是因為我跳開才使他猶豫了一下並失去了準星。如果我躲閃不及,至少會給掄個半死。當然,他們也可能只是想教訓教訓我,如果想置我於死地的話,我估計對手的速度會快得多,加上是在我背後下手,我應該不會躲過去。
時間地點也表明他們或許只是想教訓我一頓——還不到晚上十點,時間尚早;這裡儘管不是鬧市區,卻也絕不是僻靜處。想弄死一個人,不應該選這樣的時間地點。
無論如何,看起來我陷入了更深的深淵。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或許隨時都會面臨危險。我必須要明白目前這個處境,時刻保持警覺。
很有必要再去一趟藥店。我用右手捂著臉,將剛剛買來的藥品夾在腋下,一瘸一拐地走著,每走一步,肋部都鑽心地疼痛。終於走到了剛才那家藥店,騰出左手敲了敲視窗。那個賣藥的中年男人很驚奇,他實在弄不明白一個剛才還毫髮無損的顧客,怎麼在一支菸的工夫就把自己搞得頭破血流。我那副血頭血臉的樣子應該很可怕,他的臉上明白無誤地寫著這個資訊。我買了一瓶紫藥水、一瓶酒精、一瓶生理鹽水和一些止血棉。他好奇地看著我,並沒有幫我的意思,倒是希望我能快點離開這個視窗。
看到這麼一個血淋淋的傢伙站在你家門口,你卻出手相助,你一定病得不輕。這就是我們共同的行為準則。
我自己開啟止血棉,捂著傷口往家裡走去。我突然感到有些絕望。一股邪惡的力量包圍著我,隨時都可以打垮我,而我卻彷彿被蒙著眼睛,根本無從躲閃,更不要說去反擊了。
不過,我相信這一切將使我變得更強大。尼采說,“那些無法毀滅我的,會讓我變得更強大。”我相信我也會變得更強大。無論如何,至少我必須以此激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