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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那真他媽是放屁。簡直是侮辱女人。
我正準備贊同地對他點點頭,結果他咧嘴一笑,單手指天大聲道:一週怎麼夠,怎麼著也得存上一個月。
不知道阿森說完那句話後是不是覺得有些冷,因為我看到一雙沒有血色的手,在他喝得通紅的臉旁悄然出現,輕輕拍了拍他腦袋。
阿森平時吊而郎當一副小混混模樣,或許誰都猜不出來,他是在市博物館做管理工作的,甚至還有著屬於自己的汽車。我總想不明白,像他這樣的白領為什麼會搬來我們這幢老舊的公寓。可他說:你懂不,那叫氣質。
說真的,除了陳年的溼氣,我實在看不出這種破樓有啥‘氣質’。
當我第三十二次面試失敗坐在頂樓吹風時,他對我說:優,我們館急需一名員工,你來幫忙吧。
於是,我成了一名市博物館……所屬小賣部招待員。
和博物館其他員工不一樣,阿森張揚的髮色和日新月異的服裝同整個博物館相當不協調,這也是讓我想不透他能在這裡工作的原因之一。後來我才知道,阿森的爸爸似乎有著很大的來頭,所以就算他整天在辦公室裡打瞌睡,也是沒人會來管他的。
不過,阿森倒也不盡是一無是處的在這裡混。至少他交際面很廣,能給博物館聯絡來一定的業務。比如說,最近這兩週裡幾乎讓人瘋狂的古埃及國寶展。
不要問我他是怎麼做到的,他似乎有許多奇奇怪怪的能力,只是我所能看到的,永遠只是一街頭頹廢浪子……哦,不,那叫‘氣質’。而我所看不到的地方,都是從博物館裡那些傢伙這裡聽來的。比如樓蘭女屍,這位很喜歡從隔壁自然博物館跑來串門的小姐常常說,阿森是她在整個博物館見到的,最不像古董的古董。
‘最不像古董的古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說到古埃及國寶展,不免讓我為那些人的狂熱而感嘆。百元一張門票,只是為了參觀那些已經死了的外國古物,聽說,門口的隊天天都能排滿一條街。
所謂死了的古物,就是因為年代過久,或者東西本身太普通不具備靈氣,以致上面沒有靈魂覆蓋保護的古物。埃及運來的這批展品幾乎看不到任何靈魂的痕跡,唯一有靈性的,怕只有那四尊雕著荷魯斯四子的雪膏石罐子,以及一具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乃伊。
我能理解最近博物館裡怨氣沖天的原因,也理解魚腸劍的靈魂對那把古埃及修指甲刀叫嚷著:‘和我比?和我比?’時的心情。不過同情歸同情,不爭的事實是——月亮總是外國的圓,更何況,人家那還是已經消失了的文明……
“黎優,黎優!黎優!!”
主管突如其來的叫聲把我從沉思狀態猛地嚇醒。
不知不覺中又在工作時間神遊太虛了,這毛病……估計下班前少不得挨一頓訓。最近小賣部生意奇好,所以上頭又給增添了一名人手,這讓主管的領導感覺相當好,所以你能從我們這小小四人‘部門’裡充分體會到,大酒店的種種管理方針。
“三號臺客人走了,快去收拾收拾!”
“好的。”
“衛晴,五號臺可樂,快點!”
“哦。”
“精神點,都沒睡醒啊?”
哎……這裡還有誰能精神得過她。
集中精力忙了一陣,不久聽到頭頂響起催促客人離去的廣播。抬頭看看鐘,差不多到下班時候了。
昨晚沒吃藥,結果一整夜沒睡好,弄得今天一天好象在夢遊。所以我決定在下班前去趟盥洗室,好好衝把臉。
冰冷的水打在臉上,很奇怪,非但沒有讓我清醒,反而讓我覺得更加渾渾噩噩。剛才還只是頭有點暈,而現在,卻真的頭重腳輕起來。
有點不對勁……
扶著牆,搖搖晃晃走進一間小間在馬桶上坐下,我發覺自己的腿抖得厲害。視窗飄進一道影子,在我面前停頓了一下,急急忙忙就消失了。於是我用力一腳把廁所門踢上,頭靠著門板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怎麼的,坐著坐著,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發覺自己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床對面是窗,一排四尊灰白色的罐子整整齊齊立在窗臺上,每個罐子上一張臉,沒有星光的夜幕下,好象在衝我嬉笑。
罐子上的臉,很熟悉,在博物館最近幾天幾乎天天都能看到,閉著眼睛我都能念出它們的名字:艾謝特、哈比、杜米特夫、奎本漢穆夫,統稱——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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