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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湖中央,傾刻出現一個巨大的滔天旋渦。
我佬爺被眼前的情景驚駭得目瞪口呆,儘管他緊緊依附著冰冷的崖體,仍然被山體滾下的巨石從刀削般的懸崖打落。我佬爺的身體,如一片秋落般,隨著驟風一陣飄忽,瞬時,我佬爺來不及作任何掙扎,便被湖水漸漸吞沒了。
那此尾隨而至的追兵,見此情景,收起兵刃,龜縮排雜樹石林之中,再不敢探出頭來。待那風暴過後,他們戰戰兢兢地過到崖邊,四處觀望。這時的山巒之間,早已是風平水靜,遠山近水,已是一片蕭瑟。猜想我佬爺已墜入湖中,再無生還之理,那引頭人一揮手,一皆人等便垂頭喪氣地自原路返回。
據當地縣誌記載:陰陽湖位處巴蜀西北山麓,自有記載:洪災頻乃,遺禍遷延數百年。歷來縣吏每逢中秋之時,皆以人畜祭之,未得根治,其因不祥。
民間亦有傳言道:人畜祭湖前,為抑悲號,唯恐驚動湖神,自明清始,大凡家有出祭者,皆以禁藥服之,方可投祭。那服過禁藥人畜,自投湖後,便如死去一般,無半點聲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我佬爺醒來之時,經了數時還是數天?無從考究。只是待他朦朧更醒過來,只覺得像是經了一次世紀穿越,也像是遭了一次生死輪迴。
昏暗的室外,此時已展露晨曦。我佬爺迷迷糊糊張開眼來,側首一望,發現身邊簇擁而眠的竟然有兩個半裸的年輕女子,心裡不由一震,恍如夢中。置身如些境地,禍福不知,吉凶難料,他心裡油生出無盡的惶惑和驚恐。本想起身躲避,但卻身不由心。稍一用力,便覺出渾身上下,早是灌了鐵鉛一般的沉重無力。
正在我佬爺摸索張惶,待要掙扎而起的當口,左邊躺睡的女子,這會卻慵倦著伸腰坐立而起。迎著和煦的朝霞,那俊俏的面容顯出無盡的恬靜和柔美,絲毫不顯半點惡意。待靜靜的坐了片刻,當她不經意低頭來,陡然發現我佬爺已張開大眼,正端端地注視著自己時,反倒驚悚得張開小嘴,再緊緊掩住。當她確伸頭細細看了看我佬爺,確認他已從昏睡中醒轉過去,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伏在我佬爺身上,伸過手去,迫不及待地用力推搖一陣右邊躺睡的另一女子,驚喜地尖聲呼叫道:“月月,月月,快醒醒,快醒醒!你看,你看哈子嘛,他醒過來了!他醒過來了!”
被喚作月月女子在推搡呼喚中,愣愣地從床上坐起,聞聲一看慌忙跳身下得床來,伏身一看,不覺跟著驚叫道:“哎!啷個真是醒過來了喂!”說完,一雙朦朧的眼神轉瞬變得精亮,聲音卻顯得輕柔許多。三顆頭挨湊在一起,三雙眼圓圓地相互觀望一陣,當她們確認我佬爺真從漫長的睡夢中甦醒之後,兩人從狹窄的床上分身一躍而下,在逼仄的陋室裡相擁著歡蹦亂跳起來,像是得了珍寶一樣的高興起來。
看到極度虛弱的我佬爺,她倆突然又大夢方覺般對視一眼,停止了跳動和喧鬧,相攜躡手躡腳出得陋室,兩人合議一會,便迅速行動起來。轉眼間,氤氳潮溼的空氣中,便飄出陣陣肉香,其間還夾雜那獨有的羊羶味。後來我佬爺得知,這是一對姐妹倆,大的叫日日,那年齡稍幼一些的就是月月。
一個時辰後,姐妹倆一前一後再次入到內室,那年幼的妹妹月月,放下手中熱氣騰騰的湯碗,輕身過來,扶起我佬爺羸弱不堪卻又寬厚的身體,緩緩放入日日的懷內,小心翼翼地用粗木湯匙,為我佬爺餵食肉湯。
我佬爺能醒轉過來,還真是個奇蹟。然而,從隨後她們姐妹的口中,我佬爺更覺不能理喻:他也只是複製了她們祖輩的傳奇!因為她們的祖輩曾告訴過她們,明湖埠的先祖們,大都也是從一個個奇蹟裡走出來的。
第二章 受深恩 萍逢姐妹花
我佬爺是怎麼到得明湖埠?初始,他大腦裡一片空白沒有半點記憶。在很長一段時日裡,當他追憶起那巴蜀西北山寨的陰陽湖,聯想到鬼神莫測、人跡罕至的陰陽湖,亦是不勝恍惚。他只是依稀彷彿隱隱記得:昔日住居在鄰近的那些遠近鄉村裡的山民,每提起它,總會情不自禁地毛骨悚然,現出一副對陰陽湖諱莫如深的表情來。
既然聽聞日日姐妹說,眼前這世外之所名曰明湖埠,那若是依些推測,外面的陰陽湖不就應該稱作為陰湖了?我佬爺無力地躺在床上,偶爾如是猜想著。
我佬爺幼時還曾耳聞,傳言這陰陽湖中困居一隻魔獸,每逢秋分時節,它就會出來作怪。周遭鄰里鄉民,畏其暴虐,總會為它投送祭品,否則它便會興風作浪,降災為禍危害民間。而在投送祭品中,除開牛羊雞鴨,還需陪祭一些正值青春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