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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宏,好你個臭小子,回來接母親走,也不給大夥提前支會一聲,怎麼這說走就走,讓我們這些鄉鄰怎麼捨得?”說著,眼圈竟紅了起來。我舅母聞言,近身過來,一把拽開外舅母,掀起衣襟,揩了揩眼角,輕聲嗔怪道:“你這做長輩的,這是說啥子話。咱們這又不是生離死別不回來了。再說,這城裡又不遠,想看老嫂子。隨時過去,我們也好聊聊家常。你看要不要得?”外舅母一聽,抬臂揉了揉眼眶,嘻嘻笑道:“老嫂子,話是這樣說,只怕你一過去,有了孫子,早把我們這一幫親戚,忘得一乾二淨了。”我舅母聞言。低聲埋怨道:“看你說的,再怎麼著,咱們也是幾十年的老親戚了,怎麼做得出這等事來?不要瞎說!”
外舅母見我老表愣愣站在那裡望著大家,對大夥一揮手道:“好了,我們也不耽誤家宏了。快,幫老嫂子收拾行李去。”隨著呼啦啦一陣腳步移動,大夥便把堂屋裡早整理好的大包小裹,抬的抬、擰的擰,塞進車內。待放好行李。我舅母緩緩鎖好房門,喚過站在一旁的外舅母,把鑰匙遞給她。輕輕撫了撫她那雙粗大的手,小聲道:“沒事的話,常過來看看,家裡雖然沒啥子值錢的物什,但畢竟是個老窩。”外舅母手裡攥著鑰匙,眼裡又現出盈盈淚花來,嘴裡也不答話,唯有頻頻點頭。
見大夥仍不忍離去,我舅母在我老表的挽扶下。進得車去。待我舅母坐好,我老表轉過身來。對大夥深深鞠了一躬,哽咽道:“各位鄉鄰。都請回吧,我們——走了。”說完,搶步上得車去,對司機一聲吩咐。那司機啟動車子,調過頭來,一踩油門,車子便晃晃悠悠地上得路來。
“回吧,回吧,有時間到城裡去坐坐。”我舅母戀戀不捨招了招手,竭力喚道。我老表背靠座椅,雙眼緊閉,待車子漸漸平穩下來,睜目一望,眼前一片模糊。
一路無話。回到家裡,那芳菲早下班歸來,見我老表把母親接了過來,她一臉興奮,上前拉住我舅母,直是問長問短,早把我舅母滿心的離鄉愁緒驅得煙消雲散。
“咦,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中午怎麼還回家了?難不成廠裡的伙食不好,想回家吃現成的?”待搬下行李,打發走面的。我老表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用眼望了望喜氣洋洋的芳菲,露出一臉稀奇,嘴裡戲謔道。
芳菲一聽,偎緊我舅母,搖了搖她的手臂,指著我老表嗔怪道:“娘,您聽,您這兒子說的都是啥子話?知道您老人家今天要來,我特地請了假,早些回來,在家裡迎候您老人家。不曾想,我一片好意,到了他那兒,竟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您說,他該不該打?”我舅母被芳菲晃得頭暈目眩,心裡卻著了蜜一樣甜道:“該打,該打。”芳菲像是領了聖旨一般,果然跳身過去,掄動粉拳,擂向我老表,邊打邊念道:“這下好了,娘這一來,我便有了主心骨,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我老表雙手舉起免戰牌,大聲討饒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嗯,這還差不多。”芳菲嘟嘴一笑。正在我老表飢腸轆轆間,只聽芳菲眯眼窺視一番,知道他們餓了,隨後高聲道:“開飯了!”說完,轉身進到廚房,端出飯菜,擺在床上。我老表跳身過來,伸頭一望,只見一個盤子裡盛著色澤鮮嫩的紅燒肉,不禁大喜道:“知我者,老婆也。”扶過我舅母,坐在桌邊,狼吞虎嚥起來。
飯後,在收拾我舅母帶來的包裹時,芳菲陡然見到一筐水淋淋的雞鴨,不禁詫異道:“哪來這些東西?”我舅母聞言,笑呤呤過來,對她輕聲道:“自家裡,都是土生土長的,營養高,味道也好。不像你們城裡,盡是些飼料味的,吃起來像木柴一樣。要不,挑那隻最肥的,把它給燉了,給你補補身子。”芳菲一聽,不覺驚呼道:“娘,難不成您把家裡的活物都宰了?這麼多,一下子哪裡吃得了。”我舅母見芳菲既驚又喜,從筐裡擰出一隻肥雞,蹀躞腳步,進到廚房,把那雞重新洗過一遍,喚過芳菲,找來容器,整個放入,置上灶臺,燒了起來。
我老表過來一看,那些模七豎八的雞鴨還真是不少,細細一點,竟有十隻之多,待我舅母出得廚房,便對她輕聲埋怨道:“娘,您一下子殺了這麼多,我們一時半會怎麼吃得完。眼看現在天氣慢慢熱了起來,若是放置時間一長,把它們弄壞了,豈不浪費?”我舅母聞言,用眼瞪了瞪我老表,怨聲道:“還真是拿了銀子無紙包了?誰沒個三朋四友的?我這一來呀,說不定哪天,就要叨擾到別人。乘這雞鴨還算新鮮,給你們的那些朋友送過去,也讓他們嚐嚐鮮。”我老表、芳菲面面相覷一陣,頓時豁然開朗,趕緊點頭道:“娘說的是,我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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