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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不由笑出聲來,回想起郡主進門時的樣子來,也是很嬌憨可愛,卻……又顯得疏離,見人都笑得親切,但絕不會如此傻呼呼在見認親禮後,立馬跟婆婆說,“我正餓著”。
錦娘聽到冷華堂的笑,才反應過來自己說話莽撞了,立即有些不自在,王妃不會認為她在抱怨吧,今天可是自己進門第一天呢。
“不是說餓了嗎?走,推我回去,我要吃蝦餃。”冷華庭將錦孃的手一扯,將她拉得一趔趄,差點歪到他懷裡去,不由怒了,卻又不好發作,咬牙小聲嘟囔了一句:“死妖孽!”
她聲音雖小,冷華庭卻是聽得清楚,看她一副明明氣恨卻又不得不忍,憋著小臉的慫樣,不由勾了唇,也小聲回了句:“花痴。”
因著錦娘是將身子歪在冷華庭懷裡說的,兩人談話別人自是不知道,王妃見兒子又發小孩子脾氣,兇巴巴地對著媳婦,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輕言道:“既是餓了,就快些回去用些,莫要餓著了。”
冷華堂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錦娘與小庭的互動王妃可能沒看到,他卻是看見了的,小兩口看似不對付,但眉眼間流轉的情意怕是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他突然就感到心像被人用針鑽了個小孔,漏了氣,透了風,涼到了底。
“哦,那母妃,兒媳就和相公回去了。”錦娘瞪了眼冷華庭,推著輪椅往外走。
一到門口,冷謙便閃了出來,接過輪椅,將冷華庭推了出去。
秀姑提了一大包的東西,和錦娘跟在後頭,錦娘看著前面的輪椅,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腦子裡使勁回憶著前世見過的輪椅模樣。
冷華庭的輪椅是木製的輪子,輪中也是木製的軸,中間更沒有軸承,滾動起來有咯吱咯吱的聲音,而且遇到轉彎或是拐角時,也不方便轉動,他一個大男人,雖說有奴有僕的服侍著,但總有想要自己行動的時候吧,總讓人推著也不行,若是能改動下那個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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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二少奶奶。”秀姑在錦娘耳邊叫了幾聲,錦娘才回神,茫然地看著秀姑道:“怎麼了?”
“你發什麼呆呢,二爺都到前面去了,咱們快跟上吧。”秀姑嗔道。
錦娘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往前走著。
“你明兒還是想法子給四太太織一雙手套去吧,找不到羊毛,找兔毛也行。”秀姑搬著沉沉的包袱,邊走邊說道。
錦娘聽得一怔,微沉吟了下,四嬸子雖沒明著要,但那意思也清楚了,第一天見面找自己討個物件兒,竟然被自己婉拒了,秀姑是怕自己得罪了人吧。
“兔毛也行,只是不知道好織成線不?”錦娘對兔毛這個提議很興趣,若真能成,以後多織些手套送人也好,總之不是啥貴重的東西,但圖個新鮮稀罕,送禮倒是再好不過了。
“羊毛能成,兔毛肯定也是能成的,明兒請人弄些白兔毛來,我來織,摻了棉絲帶著,準能成。”秀姑說得信心滿滿,她也對那手套感興趣,也不知道四姑娘在哪裡學來的,用四根竹籤子幾戳幾戳的,那線便在她手裡變成了一雙手套,真有意思。
兩人說說笑笑就回了自己的院裡,四兒和平兒,加上春紅,柳綠,還有老太太給她的兩個二等丫頭,豐兒和滿兒,六個自己陪嫁來的丫頭正在幫著錦娘收拾嫁妝,有些錦娘慣用的東西也給擺出來。
冷謙推著冷華庭進了院後,步子便放慢了,特意等著後面的錦娘,錦娘幾步跟了上去,歪了頭又去瞄那輪子,怪不得推動時會叫,輪子與軸之間沒有軸承,轉動起來就不利索,全靠木軸與木輪之間的磨合才能轉動,但木又不耐磨,很容易壞,想必這輪子過不了十天半月就得換,還真是麻煩呢。
雖然已是初冬,但是太陽還是懶洋洋地出露了臉,院子裡栽著向顆四季青和桂花樹,有風瑟瑟吹來,拂起錦娘鬢間一縷髮絲,隨風飛揚起來,陽光下,她小臉凍得紅撲撲的,兩眼卻燦亮若星,秀氣的雙眉微微蹙緊,若有所思,那樣認真,還有那極亮的眼睛,都……很可愛,對可愛,一天他對她兩次用了這個詞語了。
“我的輪子上開了花麼?”他戲虐地看著她,開口說道。
錦娘被他說得一愣,正想著要如何換一根鐵軸呢,突然被他打斷,有些惱火,不由瞪了他一眼,卻道:“你的輪子是開不了花,不過,我想在上面繡朵花,不成麼?”
說著,甩下他徑自上了臺階,哪裡有半點賢淑妻子的樣子,冷華庭不由凝了眼,很想罵她兩句,卻又想起她額頭上磕出來的青印,想著她說的那句話:“相公,我幫你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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