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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的樣子,斜了眼偷瞄他。
冷華庭裝看不見,徑自解著自己的衣釦,錦娘還是爬了起來,紅了臉,跪坐在床上伸手幫他解衣,以後他們兩個就是夫妻了,要風雨同舟,相扶相攜共渡一生,冷華庭不自覺地就看著她微羞著臉,卻一本正經地服侍他的小人兒,小手有些微顫,卻很認真,眼睛也不敢看他。
她長得其實還是很美的,眼睛極亮,靈動又有神,整個人比起第一次見到時,紅潤豐滿了些,但還是個小丫頭的模樣,並沒長開呢,又想起她下轎時的固執來,非要是他去,才肯下轎,非要他親自與她行結婚大禮,讓他不得不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人前,逼他做以前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是……心裡還是微甜的,至少,從見面到現在,她從未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憐憫與可惜,哪怕她牽著他的手時,必須為照顧他坐著的身子而不得不微躬了身,夫妻對拜時也是將腰彎得與他平齊,她……會是那個真正與自己牽手一生的人嗎?
冷漠多年的心湖裡,起了一絲的微瀾,看著眼前的人就有些發怔,搖了搖頭,有些氣自己,這個世界上能相信的人太少了,曾經,那個人對他那樣好,自己也是貼了心的對他,但是又如何?雙腿的殘疾足夠讓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錦娘服侍他脫了外衣後,靜靜地看著他,她知道他功夫不錯,不過……坐在輪椅裡,要如何跳上床?
正皺眉,就見冷華庭突然站了起來,僵直著身子,很艱難地向床上跨了一步,雖然只是一步,卻見他額頭泌出了毛毛汗,一挨床邊,便坐了下去,錦娘在震驚的同時,忙去扶他,忍不住呼了聲:“你……你能走?”
冷華庭白了她一眼,並沒做聲,順著她的手躺了下去。
錦娘忙拿了帕子去幫他拭汗,衝動地想要去看他的腿,既然能站,那肯定肌肉就沒有萎縮,神經也是活的,骨胳呢……心裡一想,手就急切地聽從指揮開始行動,向他的大腿摸去……
但很快人便像只小狗一樣,被揪住了領子,甩到了床彎裡去了,還好,羅床上鋪著厚厚的棉墊,很軟,估計那廝也只是不想讓她看,用的是巧勁,不過,也很丟臉好不,太欺負人了,錦娘憤怒地抬眸,便觸到一雙冰冷陰戾的眼。
“以後不許你碰我的腿!”連聲音也是凍得硌人。
錦娘不由得氣惱,他們是夫妻也不是嗎?他卻在兩人之間豎了一道牆,不許她逾越靠近,是自尊心作怪……還是以前……算了,不過是個彆扭的小孩子,懶得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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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臉冷漠地捲了被子閉著眼,一副不願再理睬她的樣子,錦娘呼了口氣,也默默拉了被子蓋上,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正擔心新婚之夜如何過呢,自己這身子可才十四歲,過了年,才十五,加之又一直被大夫人虐待,長身子時老餓著,根本就還算不得是女人,前段時間才來了月事,但日子總是不準時,估計還是營養沒跟上的緣故,這樣也好,他不願意碰自己,倒解了她的難。
雖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連身邊的人也是陌生的,但聽著身邊之人悠長平和的呼吸聲,錦娘惶恐的心平靜了下來,累了一天,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錦娘如往常一樣準時醒來,睜開眼,便看到身邊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寬闊光潔的額,濃長卻又很有型的眉,長長的睫,有如兩扇小翅一樣在眼瞼處閉下一線陰影,面板肌理細膩光滑,透著淡淡的暈紅,唇並非常見的薄,而是豐潤閃亮,像是塗了一層亮彩,很是……呃,誘人,錦娘吞了吞口水,這傢伙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要是一醒來又看到自己這副狼樣,肯定又有諷刺了。
忙收了色心,小心地站起繞過他下了床。
外面四兒和平兒兩個聽到屋裡有動靜,在門邊敲了敲門,錦娘便揚聲道:“進來吧。”卻揚手將撩起的紗帳放了下來,突然心裡就有種自私的想法,不想床上人那張魅惑眾人的睡相被她以外的人看見,她被自己這想法嚇到了,四兒掀了簾子進來時,就正好看到錦娘對著紗帳發呆。
“二少爺還未醒嗎?”四兒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錦娘這才回神,臉上還帶著絲困惑,她摸不清剛才自己有那想法的動機是什麼?僅僅好東西不想與人分享嗎?
“沒呢,什麼時辰了?”新婚第二天得去給公婆敬茶,還要認親,諾大個簡親王府,肯定有不少親眷的,錦娘打起精神,讓四兒幫她梳頭髮,一會她一定要用心地記人,以前在孫府因為有著這個身體以前十多年的記憶,所以人她來是認得全的,而這裡完全是一個陌生環境,除了王爺和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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