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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已然從安於父皇身邊的侍衛處得知,父皇這次出遊對外明言是往蕪州上林苑圍獵,實則是想依賴上林行宮的天然陰寒之氣,再配合妖月的血精,好治療上次皇城一役所中的內傷。”太子嘆了口氣道。
“陛下行前雖然外表上看不出絲毫的蛛絲馬跡,但若陛下這等身居四大宗師的高手,等閒不會受傷,一旦受傷,必然不會輕;太子殿下亦是武學高手,當知其中‘無跡勝有跡’的至理,所以依老臣看,陛下這次的傷嚴重程度可能會超乎我們的想象,否則圍獵又何須帶上一千血衛從遊?反觀陛下欽點的圍獵之人比起上次不僅少上許多,而且全部僅限於陛下的親信,更可疑的是,是羽然真珠那個丫頭……”左輔大人忽地話鋒一轉續道。
“殿下,恕老臣直言,陛下雖然依世襲的皇家宗法制度,立殿下為太子,這次出遊前又特命太子監國,表面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並不容太子殿下所想的那麼樂觀;只看二十個皇子中,別的一個不帶,陛下偏偏獨讓二皇子隨行……”
“左輔大人,你想暗示什麼呢?”
左輔大人話尚未完,聽出太子口氣中的不懌,頓了頓,偏首凝視了微有所思的太子一眼,然後緩聲續道:“王者可以造勢、霸者可以奪勢、智者可以任勢,亡國者無謀於勢。謀大事者,應當機立斷,否則天與弗取,反受其亂。”左輔大人迎上太子凌厲的眼神,聲音娓娓動人,顯得從容不迫,風流儒雅中自有一股睥睨的豪雄氣魄。
太子雖無師曠之聰,卻也聞歌弦而知雅意,這時哪還不明白左輔的寓意所在。他本就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又兼處在太子這一惹眼的位置上,縱觀史帛上的歷朝歷代,奪嫡的事數不勝數,在這樣的宮廷風雲中,失敗者的下場往往是很悲慘的;所以別看他身為大武的太子,卻對異母所出的二皇子頗有幾分顧慮;父皇對他的榮寵顯然遠過自己,特別是上次又任命他為鐵血親衛統領,反觀自己,除了太子這一虛名……
不過目下是一次絕地反擊的大好時機,若能……想到這裡,太子的心頓時霍霍亂跳,連呼吸都粗重急促起來,顯然在轉動著某個平日在武衝的淫威下連想也不敢想的念頭。
“那依宰輔大人之意?”
“呵呵,太子殿下文韜武略,智比天人,不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吧?至於老臣,一切聽從太子殿下吩咐行事。”左輔大人顯然是一頭精於此道的老狐狸,雖然自己是太子一黨,但是茲事非小,一個鬧不好,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能小心些總沒錯,又豈會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兵變皇城?”
“妖月懸空,乃是兵禍血光之兆。太子殿下所言固是,若要奏功,此舉亦是勢在必行。只是……”左輔大人見太子殿下袒誠以待,頓時放下心中的顧忌,話音未落,卻又輕輕搖了搖頭。
“宰輔大人的言下之意?”太子至此有些不解的望著左輔大人。
“依殿下之見,朝中領軍之將誰最深孚眾望?”
“當然是前寧國公夫人連珏了,只是她刻下還隨著父皇遠在近千里外的雁州,一旦我們猝然兵變成功,儘管以她之能恐怕也無濟於事吧?”太子腦海頓時閃過前寧國公夫人那英風凜然卻不失嫵媚風情的姣好容顏及其幾乎無懈可擊的身段。
話說這位前寧國公夫人,是大武鎮守靜北關的靜北王連縱之女。十八年前,時值武衝登基不久,兼且國內流民義軍四起。大武北疆三十萬外族聯軍在靜北關集結,想借以開啟大武帝國的通道,事實上外族聯軍在當時若彗星般崛起的女真族天才軍事家術直的統領下一舉攻克了依山而築、易守難攻的靜北關,稍後又連陷十數城,鐵蹄所至、兵鋒所指,如入無人之境。氣勢如虹下,準備西下逐獵皇城,大武帝國頓時陷入開國以來最為嚴重的外族危機。
這時一個尚處花信之年的少女打破大武素無女兵的傳統,率領其父不足五萬的殘部,竟然以同仇敵愾之心巧妙的聯合到各地的義軍,逐步收復了失地,從而創造了大武歷史上的軍事奇蹟。在她的統帥下,大武軍隊連闢外族上下三軍,迫其退守於高壘深溝的靜北關,最終雖然沒能全殲來敵,但其天才上將術直卻飲恨於此;連珏本來還想率軍深入外族聯軍的腹地,直搗其大本營所在地龍泉城;可惜大武皇帝武衝面對朝中紙屑般飛來的諸如“牝雞司晨,惟國之索”或者“蔓草難圖,況巍巍千軍乎?不早為之,陛下恐將不堪”之流的謗書,不得不下旨命連珏班師回朝。
武衝雖然準了朝臣奏令連珏退師的折章,但還是毅然否決了以種種荒謬理由秘密處死連珏的奏議。連珏回朝後,武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