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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總會不由自主地拿著賭具,彷彿那隻手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別的東西,彷彿它是獨立於主體之外,另有生命一樣,就像我,根本抑制不住它,也不想抑制。”他掏出手,那隻手依舊在不停地洗著一別撲克。
我長嘆了一口氣,“這真的是你要的生活麼?”他愣了一下,堅定地點點頭。
“你要知道,人有很多種,總會有像你我這樣的怪人存在。而且,今天我又輸給你了,哈哈,真是有意思,我已經很久沒輸過了。”他再次朝我敬酒,我也喝了下去。
我漸漸覺得有些頭暈,然後頭變得特別的沉重。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看到桌子上有張紙條。
“知道麼,其實我很想換掉你的手,不過,我想了想,這個世界上一定要有個我贏不了的人才有意思嘛,你說是不是呢?”
我拿著紙條的手開始顫抖,或許只是他的一轉念,我下半輩子就連看書都看不了了,當然更不可能寫這封信給你了。
我沒有再去找這位荷官朋友,我相信也不會再見到他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會一直這樣賭下去,他的左手,是不是還會那樣緊緊握著撲克,永不鬆開。
(第九十五夜 荷官完)
第九十六夜 鎖
在我家對面,搬來一個女人。
一個在我看來無比奇怪的女人。有兩種女人很吸引人,美麗的和神秘的,恰巧,這個女人集合了上述兩點。
由於我的工作需要經常和人接觸,所以我所見過的女性遠比其他人多,漂亮的自然不少,可是像她這樣的的確沒有。應該怎麼形容呢?這個女人似乎永遠處於一種沒有任何雜質的快樂的狀態,還有一種幾近病態的美麗,就像葬花的黛玉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了解她。
這個叫西桂的女人幾乎是我一覺醒來就出現在我家對面,就在昨天,那裡還是空無一人的閒置舊房,這讓我不得不問她是何時搬來的。
我和她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我家門口,我收拾停當準備趕去報社,正好她也在門外清掃垃圾。她穿著一套黑色的過膝套裙,長髮及肩,腳下踩著一雙很卡通的大頭塑膠拖鞋,帶著一點嬰兒肥的圓臉讓人覺得親切自然,小巧的鼻子和略微上翹的嘴唇都給人一種小妹妹似的感覺。
“哦,我是昨天晚上搬來的,沒有吵到你吧?”她告訴我的時候一臉歉意,笑容向兩頰撅起,臉上堆滿了紅暈,在還未完全浸透陽光的樓道里,她扇貝似的牙齒彷彿在閃爍發亮。和美女聊天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自然又多問了幾句。
西桂告訴我她的名字,她是一名外企員工,為了上班方便,租了我對面這套房子,並且只有單身一人在這個城市。當她知道我的身份後非常高興。
我經常看你寫的專欄,都是很有意思的故事呢。”她又笑了笑,這次她的手空了,向我伸了出來。
“希望相處愉快,記者先生。”她的腦袋歪向一邊,調皮地微笑著,頭髮也隨之如瀑布般流向肩頭。我和她握了握手,就馬上趕去上班了。
可是,我從未聽說附近有什麼外企。
管他呢,別人的工作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努力使自己不要去思考關於西桂的事情。
中午我一般是不回去的,因為來去匆忙,而且有時候中午精神好還可以處理一些事情,可是今天我卻冒出了回家的想法。
走到家門口,卻發現西桂的門開著,我特意放慢了腳步,並且讓踩樓道的聲音很大。
果然,門裡冒出一個腦袋,她很小心地望著我。她似乎正在更換自己的門鎖,滿額頭的細汗。這裡的門鎖向來堅固,幹嗎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我詢問她一句,西桂只是搪塞說原來的門鎖壞了。
“你回來了啊?吃飯了麼?我自己做了飯,要不一起來吧,就當我向你這地頭蛇的進貢如何?”她眯起眼睛,伸出手對著我招了招,像一隻招財貓一般可愛。
我摸了摸剛剛吃飽的肚子,幾乎不假思索地說“好吧”。
吃東西是其次,我其實很想看看她的家是什麼樣子。
西桂告訴我,她今天請假一天來收拾屋子。女孩子麼,總喜歡乾淨細緻到極致,幾乎對潔淨有了一種嗜好。我的師姐有時候會懶到連下樓買飯都不願意去,但卻會在難得的週末一個人打掃屋子整整一天。
或許,女人的思維對於我來說很難理解。
西桂的家也很乾淨,乾淨得讓我覺得有點緊張。
除了必需的傢俱,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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