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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勢大,旁人打不過他,他們自家要打了。你我都是偏鄉僻壤蝸居之人,這時候何必互相過不去呢。我們兩家正該結盟,同討祁氏。滅了祁氏,劃地平分,那時再打也不遲啊。”
趙不折本自正衣理物,聽了這話,笑了一聲,“哈,羅將軍,那你抓老子來做什麼?”
那位羅將軍道:“正是想請趙將軍對尊兄說一說兄弟的意思,除此而外,趙兄再勿無故入我雍州了。若是聽明白,這便請吧。”
趙不折沉吟片刻,道:“同討祁氏本是好事,在下一定轉告兄長。”他看了羅將軍一眼,“只是這支簪子能否還給兄弟?”
那羅將軍道:“趙將軍怎對一支簪子念念不忘?”
趙不折嗤笑道:“說不得,老婆的簪子,放在身邊做個念想。回去若不見了,只怕老婆怪罪。”
羅將軍乾笑兩聲道:“趙兄如此英勇,卻忒怕老婆。”
趙不折接道:“對敵人要英勇,對老婆要遷順。”
蘇離離聽得這句,不覺轉頭去看木頭,正對上木頭轉過來看她的目光,神色揶揄,似乎在說,我也怕老婆。蘇離離做了個“呸”的口型,扭頭只看著趙、羅二人,臉靨上卻薄薄地染了緋色。
那羅將軍反背了手,緩緩上前兩步,道:“趙兄可知道,我朝自太祖而始,便有一種天子親兵,叫做烏衣。人數少而精,又極為隱蔽,父母兄弟都不能知情;朝廷高官都不予聽命;專職探察情報,外至夷狄,內至三公,概莫能外,只聽天子令。”
趙不折搖頭道:“這樣隱蔽,我兄弟世代務農,又怎會聽說。”
“按照我朝中規矩,各州庫府之銀、糧,每年各積一半以為儲備。這積銀積糧之地,旁人不知,只有為天子親兵的烏衣人知道。各州府的儲糧之地都用暗語畫在了圖上,而這暗語只有烏衣人的大統領知道。烏衣的規矩,能讀之人無圖,有圖之人不會讀。”
趙不折愈加不耐煩,“那關我什麼事?”
羅將軍笑道:“趙兄當真不知道,如今天下紛爭不休,農商皆傷。長此以往,軍資軍糧從何而來。天下群雄誰若得到這批儲備,誰就有了大把的銀糧,未戰而先勝一半。”
趙不折疑惑道:“這個容易明白,可不容易找啊。”
羅將軍冷笑道:“趙兄演起戲來還真不賴。”他伸出右手,舉了簪子道:“這支玳瑁簪便是換圖的信物,本為一對,拆而成單。一對可取,單支可看。本是藏在宮中,京城破時,流落民間。”
趙不折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道:“羅兄真會編故事,這簪子我老婆天天戴。你若說它是信物,除了烏衣人,誰知道在哪裡去換圖?就算換到了圖,除了烏衣人的大統領,誰知道圖上畫的是什麼?羅兄若喜歡,我送給羅兄,但願你先找到你雍州的錢糧吧,哈哈哈。”他也不再看羅將軍,徑直從來路大笑而去。
那羅將軍隨他遠去而慢慢側轉了身。他方才一直背對著蘇離離,這會兒轉過半身,卻見這羅將軍也並不太老,留著淺淺的胡茬,憑添幾分滄桑。蘇離離似在哪裡見過這人,又似乎沒有見過,耳聽木頭突然極低地“咦”了一聲。
她轉頭看時,木頭盯著那位羅將軍,臉上漸漸浮起一抹微笑。難道他認得?蘇離離又轉頭看去,細辨那人眉宇,彷彿驟然觸通了記憶,她大吃一驚。怎麼會是他!
那位羅將軍見趙不折的身影沒入了黑夜,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簪子,對部下命道:“拔寨,連夜回雍州大營。”
軍士聞聲而動,紛紛收拾行裝,一柱香工夫已集合在闊地上。羅將軍騎了馬,朝北而去,數百名步兵跟隨在後。待最後一隊人馬去遠,蘇離離方大大地撥出一口氣,卻彷彿累得很,低頭向土。
她脖子上的面板露了出來,弧線優雅,木頭拉了拉狐裘給她遮住。蘇離離也不動,低聲道:“祁鳳翔想要銀、糧,所以把簪子交給我,是要你去找。”
木頭“嗯”了一聲。
蘇離離猝然抬頭,肅容道:“你怎麼能找到?”
“先要找到圖。”
蘇離離道:“然後呢?去找那個大統領?!”
“大統領已經死了。”他答得平靜。
蘇離離一愣,看了他片刻,忽然有些害怕,翻身坐起道:“那還有誰知道?”
木頭也隨她坐起來,夜色雖暗,卻見他眼睛如常的明亮清澈;空氣雖寒,卻彷彿能觸到他肌膚的溫熱。他看著她的眉眼,緩緩道:“那個知道的人,當初你不救他,他便也死了。”
“你?”蘇離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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