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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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的風景越加的熟悉。一輛破舊的馬車行在路的一側,搖搖晃晃的似乎在說明著自己的搖搖欲摧。
車上時有金屬碰撞的聲音,一隻有些乾巴巴的手將自己懷裡的油餅掰開,塞進一位面色玄青的男人嘴裡,在擰開牛皮水壺,將水灌下去:
“二哥哥,你先吃些,前面就到驛站了,我們就能歇息了,你也好有力氣下馬車。”
身旁倚著的是一把青刀,有些捲刃,汙漬的存在彷彿訴說著半月之前的慘烈狀況。
被叫做二哥哥的人微微睜眼,將口裡的餅咂了又咂,實在是沒有了力氣,只將那些水嚥了下去,皺著眉像翻了個身,但姿勢卻也沒有任何變化,只好又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
“走了幾天了,我好像睡了很長時間。”
“十五日,二哥哥傷口可有不適?”
“還好,多虧有許神醫的止痛散,我沒有那麼痛苦,興許快好了。”
原來是顧程思。
他的眉毛上有一道結了痂已經脫落了大半的傷口,車裡對面窩在被褥裡的是他的二哥哥顧程宇。
他看著顧程宇潰爛的右臂皺著眉,不忍再說什麼。涼州二捷,自己的二哥哥以陣磨去了敵軍的大半兵力,卻也在戰亂之中負傷。等到顧程思帶著人馬趕到時,顧程宇的整個身子被亂箭插在了山上,周身的將士一個個倒下,只見敵軍的大刀向顧程宇砍去,顧程思站在馬背上將自己的青刀丟擲,取了對面的項上人頭。
救回軍營後,顧侯將隨軍的許神醫召回,把顧程宇的整個身子泡在草藥裡拔箭,折騰了兩個晚上,卻發現顧程宇的右臂幾乎被箭穿爛,千瘡百孔的沒有一處能看的地方,像是被穿成了精細的篩子,原本運籌帷幄指點陣法的勁手,如今像一灘爛泥,軟塌塌的垂在床上,垂在許神醫束手無策的眼睛裡。
最後是許神醫想到自己在朝都隱世的老師,便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顧程思,幾人便趁著夜色繞過敵軍的陣營,只找了一輛馬車,直朝頌朝的都城朝都趕去。
到了這家驛站,顧程思將哥哥攙扶下馬,望著夜色,隨行的將士前去枯灰的大門叩門。
一陣收拾的聲音,灰色的門緩緩開啟,露出一雙疑惑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站在門外的三人,突然又瞪大眼睛:
“住店?”
“是的小娘子,可否開門讓我們主僕三人進去?”
“主僕?”
那雙眼睛又打量了一番,將門開啟一些,一隻手伸出來舉著蠟燭晃了晃,又快速的收了回去:
“什麼主僕,你們怎麼穿著烏甲!”
“是前線退下來的傷兵,小娘子莫怕,只是趕不到城門開,先來修養,這裡還有傷員,實在沒力氣繼續趕路了。”
“不是逃兵吧?”
“欸?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朝都的將士豈能做逃兵!”
幾句話將叩門的將士惹毛,那女子縮回頭去,一旁的顧程思攔住將士:
“小娘子誤會了我們,在下的兄弟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所欺瞞,你若是害怕,我們幾人將烏甲脫在馬棚裡,兵刃隨你處置,只是我家兄長受了重傷,禁不起外頭夜裡的寒氣,還請小娘子敞開門做生意,錢只會多不會少。”
店裡的燈只點了一盞。
長長的狹道,由那位小娘子的母親掌燈引路。
“三位客官莫見怪,夜深了,店裡的其他主子都休息了,難免要小心些,還請見諒。”
“自然,無妨。”
顧程思攙扶著兄長躺在床上,回身謝過老媼,將端進來的清湯餵了下去。隨行的小將在地上鋪上被褥,吆喝顧程思歇息。
“明日便可進城,少主可要先去進宮?”
“不去。”
“可是咱們從涼州戰場上撤下來,不先去回宮上報的話,怕是那些文官又要嚼舌頭,對侯府不利。”
小將的話有道理,顧程思焦躁的翻了個身:
“那明日先把我二哥哥送回侯府,你帶著地址去尋許神醫的師父,我進宮回了話就帶著信件去找你。”
蕭家—
今日夫子來得遲了些,蕭瀟將兩位妹妹的座位擺放得當,不一會兒便見到踩著小碎步蹦跳過來的蕭如意。
“哥哥!”
蕭如意呼喊,興奮的挨著蕭瀟的位置坐下,雙手扯著蕭瀟的衣角,兩隻大眼睛像一捧水一樣映著蕭瀟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