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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行的隊伍就這樣登場了。首先由樂隊開道,緊接著是拉拉隊,年輕姑娘們的健美身軀被制服緊緊裹住,配合著激動人心的鼓點瘋狂地舞動著,姑娘們的性感、熱情引來人們,尤其是男人們的歡呼和口哨。平常時節的海邊小鎮的生活是單調而平靜的,所以人們當然要在這種時候盡情宣洩一番。花車上的“自由女神”、踩著高蹺的滑稽小丑……又引來了人們的第二波歡呼,好像海浪一樣,一次比一次熱烈。
隨著海倫乘坐的花車的出現,遊行到達了高潮。作為上一屆選美皇后,海倫手執儀杖,高高地坐在貝殼造型的花車上,彷彿從海中誕生的維納斯一般。她那精緻的臉龐比起一年之前毫不遜色,與頭上的那頂桂冠依然很合襯。惟一不同的是,她那緞子般的金髮剪短了許多,剛剛能觸到她的肩膀。人們當然不會知道昨天夜裡發生的駭人的意外,或許還以為這是今年紐約流行的新發型呢。
人群開始騷動,歡呼與尖叫使得氣氛有點失控。海倫微笑著朝圍觀的人群招手,神情卻掩飾不住她的勉強,只在瞥見坐在車頭的拜瑞的身影,她才能稍稍鎮定一點。
拜瑞也感到緊張,他警惕地掃視著兩邊的人群。一張張開心的笑臉,一支支高舉的手臂,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出現。他把頭轉向一邊,抬頭正好看到了海倫,他愣了一下,好像又見到了去年選美舞臺上那個出盡風頭的女朋友。海倫虛弱的微笑已經快被害怕警覺的表情吞沒了,她的眼神也在人群中搜尋著。當海倫的目光與拜瑞的接觸時,有一種記憶之閘被開啟的感覺,拜瑞還是那樣充滿魅力,意外發生之前他們之間是多麼甜蜜……朱莉給了拜瑞一個微笑,拜瑞也笑了。現在他們相互鼓勵,並肩作戰,似乎從前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拜瑞回過頭去,現在他更有決心要保護好海倫了。
海倫再度恢復了笑容,繼續朝人群招手。
隊伍還在前進,轉過了一個彎道,照例要停下調整步伐。海倫的位置比較高,她的視線越過人們的頭頂,朝遠處望去。突然,毫無徵兆的,海倫看見人群后面,那個可怕的漁夫正站在一根柱子的陰影下,領子高高豎起,漁夫帽遮住了半張臉。
海倫急忙喊道:“拜瑞,拜瑞!在那兒。”拜瑞立刻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漁夫離去的身影躍入他的視野。他跳下車,一邊高喊著“讓開”,一邊用力撥開擁擠的人群,追了上去。
車隊繼續往前走,海倫漸漸看不見拜瑞了。千萬不要出事,她暗暗祈禱。
拜瑞飛快地跑上岸邊的木頭通道,果然那個穿著雨衣帶著帽子的黑色身影就在前方。拜瑞不顧一切地猛地撲了上去,把那個漁夫死死地壓在木板上。他抓起他的領子,剛拔出拳頭,突然愣住了。這只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頭,滿臉的皺紋,張開的嘴裡牙齒幾乎都掉光了,顯然這個人感到莫名其妙,被嚇得話也說不出來。
拜瑞意識到他被那個混蛋耍了,忿忿地罵道:“媽的!他在哪兒?”
他環視四周,但為時已晚,那個漁夫早就不見了蹤影。
午後的陽光灑在小樹林中,伊根家木屋的牆上,斑駁的樹影偶爾才會搖晃一下。
一輛汽車匆匆來到,朱莉跳下車,走到伊根家前,她手裡捧著畢業紀念冊,輕輕地敲了敲門,但是沒有人答應。
“密西?密西?”只有紗門是鎖上的,朱莉猜測密西應該沒有出門。
她回頭望去,門前的草坪上晾曬著一隻海鳥,一陣風吹過,這可憐的東西懸在空中晃來晃去的。它應該是剛宰殺不久,因為鮮血還在順著它倒掛的脖子一滴一滴地流下來。草坪的邊緣接著茂密的小樹林。一片午後的寂靜,只有風聲和小鳥的鳴叫聲從裡面傳出來。就在這兒,朱莉看見了一間簡易的小木屋,還有它矮矮斜斜的木牆。
朱莉慢慢地走過去。也許那兒是工作間,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朱莉漸漸看清楚,牆上掛的都是從動物身上扒下來的皮毛和頭骨。朱莉忽然覺得脖子後面的汗毛豎了起來。
正要回頭,密西冷不防地從斜裡衝了出來,神經質地揮動著尖利的小刀。
朱莉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往後挪著步子:“求求你……”
密西懷疑地盯著她,這裡來的陌生人可不多。
朱莉急忙解釋:“密西,你還記得我嗎?兩天前,車子出了問題?”
密西打量著朱莉,那個印象慢慢地浮現出來,她收起了手中的刀,問道:“你來幹嗎?”
另一邊,鎮上的遊行仍然進行得熱火朝天,似乎所有房子裡的人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