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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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指著他的腳說道“你的腳上有個水泡。”
“哪呢哪呢?”紀淙哲忙低頭,靠,這何止是個水泡啊,簡直就是個水塘了,這麼一大個泡,他活了二十六年都沒見過。
林臻問“你自己沒感覺嗎?”
紀淙哲皺眉“現在好像有點感覺了,怎麼搞?”
林臻把腳從盆裡收回,他起身朝門外走“我去問楊大娘借根針。”
紀淙哲把腳從洗腳盆裡抽回來放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水泡長在腳底板上,按進去軟趴趴的,裡頭全是液體,倒還行,不怎麼疼。
林臻借完針回來了,他先用水桶裡的水把針洗了一遍,又劃了根火柴點燃了給針消毒了一下。
接著就把紀淙哲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拿針一戳,裡頭的膿液瞬間奔湧而出。
這下紀淙哲感覺到痛了,尤其腳上還有水漬,一沾到傷口簡直是火燒火燎。
他的這隻腳完全沒法落地,林臻沒法,倒完洗腳水後只得扶著他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明天你不用跟我上山去了。”林臻躺上床蓋好被子。
紀淙哲感嘆水泡來得及時,偶爾上山挖筍新鮮,要是天天挖,他現在看到竹子和筍就想吐了,林臻的提議正中他下懷,不過他還是假惺惺來了一句“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啊。”
“嗯。”林臻拉了燈。
冬天的第一波寒流來的洶湧猛烈,屋外的北風颳得聲響巨大,破陋的屋頂哪哪都漏風,屋子沒有天花板,紀淙哲感覺睡覺的時候都有細細碎碎的灰塵落在臉上。
一雙腳泡過熱水都沒能把被窩給捂暖,他實在受不了了,就把一隻腳塞進了旁邊的被窩裡,還挺暖和,過了沒一會兒,又把另一隻腳給塞了過去。
就這樣,林臻被兩隻冰冷的腳給凍醒了,他拉開燈泡,發現紀淙哲扭得跟麻花一樣。
“嗯?幹嘛?”紀淙哲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了下眼睛,他睜開惺忪的眼迷茫地望著林臻。
“你幹什麼呢?”林臻皺了皺眉,踢了一下他的腳。
“哎呀,太冷了嘛。別這麼小氣,給我塞塞。”
“我不習慣。”
“你怎麼毛病這麼多啊?給我塞一下能要你命啊。你要是不肯,我可就整個人都擠進來了啊。”
林臻表情僵硬,估計是真怕紀淙哲除了塞腳之外還能再塞點別的,他只好關了燈任由紀淙哲的腳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冬天的早上天亮得晚,紀淙哲是被旁邊的一股窸窣的動靜給吵醒,他睜開眼看見林臻在窗戶前弄些什麼。
“你在幹嘛?”
林臻專心致志地將一張報紙糊在玻璃上“暫時先用報紙堵一下風。”
他糊了好幾張後問床上的人“起床吃早飯嗎?”
“不餓,太冷了不想起。”紀淙哲把林臻的那床被子掀了給蓋到自己身上,兩張被子疊在一起,紀淙哲舒服地直哼哼,又繼續眯了過去。
他半睡半醒地聽見林臻弄完窗戶問他話“我要上山去了。”
“嗯……”
“飯給你熱鍋裡了。”
“昂……”
這幾天太累了,紀淙哲一覺睡到了九點多,要不是被尿給憋醒,他覺得自己還能睡。
他穿好衣服蹬著腿小心下樓,繞到灶臺後揭開鍋蓋,發現裡頭的粥還有點溫熱,他就拿了筷子就著昨天晚飯剩下的蘿蔔吃了。
難得今天無所事事,他就坐在門口廊簷下曬太陽。可是他這個現代人除了發呆就真的沒別的事可幹了,坐著坐著反倒愈發無聊。
有時候想想還不如跟林臻在一塊兒,好歹能嘮嘮嗑偶爾戲弄一下,還能有點意思。
臨近晌午,紀淙哲再也坐不住了,乾脆瘸著腳起來去燒飯。蘿蔔只剩下一個了,切成兩段還能吃兩餐,幸好還有點冬筍。他就在屋裡的筍堆裡揀了幾顆,又拎著半根蘿蔔慢吞吞地走去井邊。
“嘩啦—”他打了半桶水,把冬筍剝了殼後和蘿蔔一起浸到桶裡洗了。
洗完後回屋,他把米淘了倒進鍋裡,又把蘿蔔給放蒸架上蓋上鍋蓋,他就去灶臺後燒柴。
過了大半個鐘頭,林臻扛著幾根長長的竹子回來了,他把竹子往路邊一丟,進屋看見紀淙哲已經把飯給煮好了,有些驚訝。
紀淙哲挑了下眉“愣著幹嘛,盛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