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秋分(七)(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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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諒這一昏迷就是一整天,第二天黃昏才被奉命前來的詹古隔著窗子叫醒。
“師弟,師弟——你怎麼樣了?”詹古是後來到的塵明山,那時候謝諒不過是個一丁點大的小蘿蔔頭,是四長老非據理力爭說詹古要年長些,這才沒讓謝諒小小年紀虛擔個大師兄的名頭,這些年詹古和他見面的機會極少,都是每逢大考才說一次話。
謝諒頂著昏沉的腦子裝木愣,極為小聲地說:“我沒事,昨天燒飯糊了鍋收拾到很晚,所以才……”
詹古印象裡謝諒一直是這個樣子,小時候軟軟糯糯,長大了迷迷糊糊,是個出門買糖都要被人騙錢的小阿弟。
他如今已經是做人師祖的年紀了,謝諒還是這樣像塊小木頭,想著這一層,詹古說話的聲音都虛了。“沒事就好,馬上就是大考了,聞仙殿屆時會……”
他沒說完,犯迷糊的謝諒忽然瞪大了眼睛:“我馬上去掃!”
每五年一次的大考最後的拜師儀式都在聞仙殿舉行,自那人走以後這傳統也一直未曾更改,只是聞仙殿平日封鎖無人進出照顧積塵甚多,詹古想不明白掌門為什麼每每都要派謝師弟去打掃。
可傻子好像很樂意幹這件事,未消片刻就穿戴齊整推開了房門,準備跟著詹古回去。
“明日再去也不遲。”詹古看了看天色,想提醒謝諒不用著急,可傻子卻沒有改主意的意思,手把著掃帚不松。
他想起一件事來:“大考人多熱鬧,師弟你想去嗎?”
這是掌門讓他問的,年年問,年年也未見得謝諒答應,詹古幾乎要忘了這回事。
豈料今日,小傻子竟然點了頭。
謝諒不喜歡人多也不喜歡熱鬧,他只是想起周焜來,除了詹古這樣知道舊情的,周焜是這些年唯一一個願意和他好好說話的人了。
回山的路上週焜還和他說過,要是考不上了就回家去,若周焜真沒有這個仙緣,大考可能是謝諒能和他見的最後一面了。
所以他點了頭。
詹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像自己也和傻子一樣變成了木頭,半天才想起正事:“我要去風正居一趟,你自己去,路上小心些,找不到地方就喊子落,他知道的。”
小木頭點點腦袋,知道了。
待詹古走遠,謝諒又返回木屋將那兩樣寶貝都放進懷裡,帶上昨日剩的半塊幹餅和一壺水,要往山上走。
剛出門就碰見個黑影,兩人撞了個正著,撲通一聲紛紛栽倒。
“啊呦……師叔,阿不,師祖你怎麼樣,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來看你的結果害你摔倒了……”
來人正是周焜,謝諒感嘆著想什麼來什麼,擺擺手說著沒事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撿摔的七零八落的東西。
周焜眼尖地看到了謝諒的半塊餅,還有一旁倒著的掃帚:“師祖你要出門嗎,這餅已經幹了不好吃了,我給你帶了些吃的。”
說完周焜把自己的包袱拍拍塵土開啟,裡面用紙包著十來個餅,聞起來香氣撲鼻。
“梁老伯送來的謝禮,何師兄說他不吃甜的,我便都給師祖送來了。”周焜想是一路跑上來的,氣喘吁吁掰開一個餅遞給謝諒,餅裡包著餡兒,是糖做的。
糖心鎮的糖心餅,謝諒沒吃過。
“謝謝,”當著周焜的面,謝諒不再裝傻,稚氣未脫地露出一個感謝的微笑,接過那半塊糖餅小口咬下去,“很甜,你也吃。”
周焜看自己的禮物被接受,也跟著笑,笑完了和謝諒一起啃剩下的半個餅。
“你不要叫我師祖了。”一邊吃,謝諒想起來計較稱呼,師祖聽起來像是有幾百年歲的老人,他沒有徒弟,也不應該被誰叫師祖的,子落因為客氣省去一個“叔”字,謝諒想和周焜做朋友,就不願意他這麼叫自己。
周焜犯了難:“那我還叫你師叔成嗎?”
他一雙眼睛殷切,謝諒想了想,最起碼比師祖好聽一些,念著手裡的一口糖餅誘人,就沒再計較下去。
“師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馬上就天黑了,你要出門嗎?”周焜得到了首肯,頓時放鬆下來,想起剛剛的事情,趕忙追問。
他歪著頭看著謝諒吃餅,又想起來剛剛上山的時候看見個穿黑衣服的人正下山,好像他們剛進外門的時候見過,掌事對這人畢恭畢敬的一點沒有在他們面前作威作福的架勢,大約是山中的什麼管教。
謝諒在瞞他和坦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