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秋分(十)(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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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行感覺有些吃力,靠在柱子上止不住地大喘氣,五臟六腑都像撕開了一樣疼。
玉碎訣並非是放的出又收的回來的功法,他在千斤淖裡幾乎丟了半條命,不過修養了半月有餘就趕上大考,塵明境的小乾坤鮮少有人領教,何方行這一來就趕上了個大的。
踏入塵明境,行過一陣黑暗,何方行抬頭見到的,便是一座深到不見邊際的宅院。
紅燈籠掛在宅院大門兩邊搖搖晃晃,瘮人的光亮從黑色的大字裡透過,燈籠上寫著兩個大字——羅裳。
推開沉重的大門,層層疊疊的庭院樓閣坐落其中,像荒草一般一茬高過一茬,也像荒草一般破財頹舊。
屋簷上泥瓦一半破碎,另一半積了厚厚的泥,又在鳥雀的助力下,長出不知道來自何方的乾癟小花。
屋簷下的銅鈴丁零當啷像個整日撞鐘的僧人,人路過掠起了一丁點風聲,都能叫丁零僧人勤奮起來。
高處的房屋只剩柱子支撐,早有一大半青磚破裂,沒有遮風避雨的本能。矮處的房子落了重重的鎖,窗紗被蟲蛀出了碗大的窟窿。
連線這些房子和屋簷的是繞著院落延伸開來的掛著層層疊疊的紗帳的曲折廊亭,一忽兒一個轉彎,又不知道繞到何處去了。
陰森是何方行對這院子的第一印象。
站在院子裡大膽檢視的是何方行的同伴,也是他在外門算得上是朋友的人,常言思。
常言思去歲據說已經有內門的人願意收他做徒弟,如今來大考也是走個過程,何方行不想再白白浪費一次機會,拋下週焜以後第一個就找了十拿九穩的常言思。
兩人又隨手拉了個差不多修為的,趕著時間進了小乾坤。
“那個人呢?”
常言思扭頭,才發現深宅大院裡就剩下他和何方行兩個人,跟他們一同進來的那個不見了蹤影。
那個人是個女修,何方行覺得很奇怪,明明他和常言思找的同伴是個男弟子,怎的一進小乾坤就變成了個嬌俏的女子?
何方行不經常和女修打交道,但他有時候會被掌事安排去奉蘭院做雜活,對這些大小姐一樣、修行還要靠男人幫的女子有一些從沒說出口過的微妙偏見。
甫一進門,那女修便嘰嘰喳喳的,說了什麼何方行也沒聽見,就看見她冒失地去摸了門上的銅鎖,動作間從屋裡衝出來個白色身影,何方行幾乎是下意識把她拉在身後開始迎敵。
白色影子是戲文裡喜聞樂見的女鬼,何方行提劍與她纏鬥了兩回合勉強除掉女鬼,卻聽滿園的銅鈴都叮叮噹噹地響起來。
再接著白紗帳以後成百的女鬼湧現,何方行跟常言思鏖戰了一個時辰,終於找到個清淨的院落躲起來片刻。
想來那女修就是路上走丟的。
“沒見到,可能已經出局了。”何方行啐了一口血,拿不穩劍的手牢牢抓著柱子,怕一時倒下再站不起來。
掌事的說過,塵明境玄妙之處甚多,就算是出局了的人也只是失去大考晉升的資格,不會有生命危險。
常言思比何方行強上許多,至少表面上看著沒有傷。他緊皺眉頭走向何方行,一面將收搭在他的靈脈上探看,一面關切地問:“阿行,感覺如何?”
他們一同上山,何方行對他照顧諸多,常言思心裡是把他當摯友的。
但這摯友情況實在糟糕。
“下山的時候受了些傷,回來之後修煉總是不得法門,修為和靈氣越來越少,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言思,今天是拖累你了。”何方行很不好受,心裡為愧疚煎熬,身體為強行運功疼痛,內外折磨,幾乎失了說話的力氣。他有心不想讓朋友擔心,便把玉碎訣和逼靈出體的事情都隱瞞了下來。
“你我之間不說這些。”
二長老門下的十九去年來找過他,問過他對丹藥的研究,常言思對答如流。他家在山下就是開草藥鋪子的,常言思少時便聰穎好學,有小神醫之稱。若能進尹長老的門下,自然諸多助益。
常言思神情一沉,何方行的情況果然和他所說的一般不妙。
“這是蘊靈丹,你先吃下儲存體力,不到不得已千萬不要再運功。”
常言思安頓好何方行,提著劍起身:“我來替你闖這小乾坤。”
無論大考過與不過,左右他已經因為醫術得了星河殿的青眼,定下了能進內門,但常言思知道何方行為何如此拼命的原因,便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