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廿六)(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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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景雲身在星河殿的偏殿裡,心裡想著外門的事情,他最後還是耽誤了大考。
聽說和他相識的周焜已經拜了五長老為師,齊景雲替他高興,卻走不出星河殿半步,只因替他調養的十九仙長說他靈脈有異,一時半會兒不好回去。
齊景雲便只能在殿前的一小塊空地走動,看來往的星河殿弟子喂鳥養花,一鍋一鍋地煮湯藥給他喝,一瓶一瓶地煉靈丹給他吃。
“景雲。”
已到摸黑時分,看膩了喂鳥養花的齊景雲原本想回去躺著,被一略熟悉的聲音喊住了腳步。
回頭看,正是與何方行十分要好的常言思,看他打扮穿著,已和旁邊行走的十九一樣,是十足十的星河殿風格了,想是外門那些有關他早被內定的傳聞都是真的。
“你身子好些了嗎?”常言思奉師命前來,先問安康。他想從齊景雲這裡問出些什麼,保不齊還能幫上何方行。
齊景雲停步,說:“多虧十九仙長,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天色已經很晚,常言思不再耽擱,先聽師父話給齊景雲探了脈又看過之前的脈案。
齊景雲看起來身體好的差不多了,真正去探他的靈脈,才發現內裡虛空的太多,是一時一刻補不起來的。加上被陰氣所襲,他好似是被雪覆蓋的一隻獸,越用靈藥溫補,越加劇雪化的程度,皮毛溼得越徹底,一味地補下去,反倒是傷了根底。好在他比何方行強一點,靈脈雖微弱,但沒有破碎。
用山下一些驅毒的湯藥將齊景雲身體虛空裡盤踞著的陰溼之氣除乾淨,此時再加上星河殿的靈藥,最多半年,他也就好透了。
常言思配了幾味藥出來,叮囑備藥的弟子如何給齊景雲用藥以後,心裡落了一半下來,另一半懸著的,還是為何方行的事情。
待十九回去覆命以後,常言思迫不及待地開口。
“景雲,你方便同我講講當日之事嗎?”
這些話,震陽宮的詹古早來問過,齊景雲也都一一說過,但常言思和他有幾面的交情,加上他原本也無事可做,索性便點頭同意,拉著常言思說起了當時事。
齊景雲那時收到一封家書,說家中老母病重,彌留之際只想多看他一眼,便向掌事告假下山。那會兒還是夏日氣候,齊景雲估算自己的腳程拖不到秋分,便急匆匆自己下山了。
去的時候還算順利,母親一見他一時高興竟然又痊癒了,齊景雲待了幾日不敢耽擱大考便要回山,走到糖心鎮的時候下了大雨,去了破廟躲避。
“破廟裡也沒什麼東西,就是幾個蒲團一尊神像,後面的事情我便記不得了,再醒來就是在星河殿,他們拿了一口大鍋煮我,說我身上有冥氣。”齊景雲也想多說些什麼,把什麼老母病重都絮絮叨叨說了好些,可他實在記得的事情不多,想多說也說不了什麼。
常言思聽的很認真,敏銳地察覺到師父剛剛提到的那個詞。
“冥氣是什麼,他們有和你說過嗎?”常言思問。
“我聽他們提起過,說是一種不該亡而亡的生靈死後留下的氣,本質上是一種怨氣。我還吃了很多湯藥,有驅邪的,還有養靈的……”
齊景雲一聽問到了自己知道的東西,語氣都不自覺生動了起來。
總歸是說到了重點,傷害齊景雲的是一種叫冥氣的東西,那也會是這種東西害了何方行嗎?
常言思不願意聽詹古的話放任好友的靈質就這般毀下去,雖然心底裡知道這是四長老為何方行擇的路,但他最明白何方行在塵明境小乾坤裡的不甘。
他怕何方行沒有回頭路可走。
從齊景雲處回來,常言思轉頭去了謝諒住處,去尋徐蔚。
在何方行的描述下,徐蔚是個誤打誤撞被他們救了的凡人,周焜又和他說過徐蔚好似是在糖心鎮賣過符,說不定能知曉當日發生的事情。
謝諒住的小木屋在塵明山的主脈後面,和今日他們相會的地方隔著不算遠,路卻是另一條。只是常言思沒去過那裡,按照打聽來的路線走,走過了兩個山頭又折返回來,這才找到地方。
小木屋裡燈亮著,只有些悉悉索索聲。
“謝師兄。”
敲門聲後,很快有來應,謝諒手裡拿著書來開門,一看是常言思:“有什麼事情嗎?”
他說話還是慢吞吞的,但目光裡沒有可以的朦朧了。
常言思頷首,道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