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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特意通知他一聲。如果他能出首告發那位丘公子,就不會有責任。反之,就會同樣有罪。派去的人可以這樣敲打他,就說太祖皇帝為了維護驛站制度,先後殺了兩個女婿。驛丞若是被牽連到這個罪名中,更是難逃一死!”
張輔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皇上,何必弄這麼麻煩呢?派錦衣衛把那個邱富直接抓起不來就不得了?”
朱棣嘿然一笑,沒有說話。
見皇上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但也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張輔忍不住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紀綱。
紀綱不自然地將視線移開,飛快地駕著馬離開,裝模作樣地吩咐手下去辦事。
張輔又將目光投向楊榮,卻見這位文淵閣學士低垂著頭緊盯著手上的的韁繩,似乎韁繩上長了朵花似的。
直到張輔將視線移開,楊榮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還真是怕張輔口無遮攔地提出那個問題。
剛才那位丘大少爺在皇上面前囂張的時候,楊榮猜測:那位靖難之役首功之臣丘福怕是要吃掛落了。隨後皇上和那位叫黃大偉的商人攀談時,神情卻平靜得很。而且談到最後,還和黃大偉約定讓他留個地址,說是到時候還會派人與他們商量個章程出來……那時楊榮還以為自己猜錯了,淇國公畢竟是皇上最為信任的舊邸忠臣,所以皇上不打算嚴厲追究此事。
再後來,紀綱自告奮勇要給丘大公子發駕貼,皇上說出了那麼一番話。
張輔是武將,所以弄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舍易求難。楊榮天分既高,又在官場上摸爬打滾了好幾年,仔細琢磨之下,倒是稍稍窺到了朱萬丈深邃的帝王心術邊緣。
那個驛丞被皇上這麼一嚇唬,以為那位“僉都御史大人”已經告發了這件事。他若是不告發,就會與丘大公子同罪,弄不好就會是死罪!反過來,這時他若跟著去告發丘大公子,便相當於躲在那位“僉都御史大人”的身後。即便淇國公有什麼怒火,也會衝著“僉都御史大人”發作。兩廂一比較,傻子都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可憐的驛丞哪裡會想到,“僉都御史大人”所謂的“已經告發”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到時候,驛丞將會發現殘酷的真相:世界上根本沒有“僉都御史畢夏大人”,他這樣一個區區九品的驛丞竟然直接和淇國公pk上了!
若淇國公老老實實不干涉此事倒還好,說不定不僅不會遭受牽連,反而會更得皇上的歡心。若淇國公想著隨便一根小指頭都可以按死的區區驛丞竟敢招惹自己,或者激烈地報復,或者隱秘地動點手腳……待皇上回京後,淇國公哪裡還會有好果子吃?!
這簡直就是設下一個套子等著淇國公去鑽嘛!
想到這裡,楊榮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皇上的這種帝王心術是永不能開誠佈公告之臣子的,臣子們即便猜到了,也只能諱莫加深,說出去就奇禍立至!
想到這裡,楊榮畏懼地偷偷瞟了朱棣一眼,心裡只想著八個字:
天威不測聖心難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第六章 替人捱打
棣這次出來最終的目的地是蘇州。因為他想親眼看商業稅被承包之後,對蘇州商業氣氛的影響到底是好還是壞。
蘇州屬於京畿範圍之內,離南京的直線距離不到200裡。朱選擇的路線是南京…鎮江…常州…無錫…蘇州,加起來仍舊不過250裡。可朱一路上抱著遊山玩水的心態,結果直到第五天,一行人才晃晃悠悠進入常州境內。
江南河道眾多,常州境內更是誇張,除了天然河流外,還有數不清的人工河渠,越往前走,水叉河港便越多。時值乍暖還寒時候,柳枝嫩草紛紛發芽,農田裡的禾稼也顯出一片令人心曠神怡的綠色。一陣含著春天氣息的涼風襲來,朱棣深深嗅了一下那毫無汙染的清新空氣,正感嘆著古代也有比後世好的地方,卻突然瞟見遠處一個人快步走了過來。
微服私訪必須做到自然。若是遠離大道,深入田間地頭去問那些老農,人家一看都會起疑——從穿著打扮、言談舉止上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若問起當地的保甲、獄訟、差役、官司等情況,老農未必敢跟你說實話——他不知道你的身份,還得擔心你問完話後就會招來衙役,按“誹謗官員”為由治他的罪。
在大道上碰上了同行的路人稍稍聊上幾句則不同,人家會以為你只是走路走乏了聊天解悶,不會有太大的戒心。
故意放慢了速度,等了那人走近後,朱棣扭過頭,不禁暗中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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