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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來,寫好的先過來。小馬你告訴他們待會該怎麼做。完了就進來幫我。”
說著帶著婦人和富人走進義莊。
為了方便,阮秋章一開始就吩咐三家把裝死者的壽木抬到義莊,起屍就在義莊裡。
親屬可以在一旁看死者出棺,然後親屬行拜走場。不過起屍過程親屬不可觀看,起屍後當趕屍匠領出屍體起程時,親屬需哭喪送行九十九步。隨後親屬不能走回頭路,要繞道回家。到家後需在門口脫鞋拍打再走進屋裡。除了同門,每個趕屍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作法,是以親屬都不知該如何做。
阮秋章領著婦人和富人來到死者棺木旁,問婦人道:“張氏張寶山前來送行親人來多少?”
婦人一聽,尷尬道:“張氏無親戚,就張氏內人來相送。”
阮秋章點點頭,轉而問富人道:“沈氏沈尊雲前來相送親人來多少?”
富人神色得意,說道:“沈氏親戚五十六人前來相送。”
“既然張氏親戚只有一人相送,那就先理吧。沉老爺不知應否?”
阮秋章淡淡道。
富人收起得意之色,一臉為難,吉時快到了,他一家親戚這般多,等走完場吉時早過了,現在還要讓別人先,他很是不樂意。阮秋章看著,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說道:“你方親戚人數太多,而且後面還有別人等著。這樣吧,我看就幾個最親的親人來走場就行,其他在外面跪拜吧。你說怎樣?沈老爺。”
富人想想也無其他辦法,誰叫現在只有阮秋章敢走“貓子林”自己也不是沒擔心過他會不會帶著屍體死在裡面,不過跟他介紹阮秋章的人都說這人本事通天,值得信任。想到這,富人說:“一切聽師傅吩咐。”
走場,既是把死者抬出壽木放在壽床上,然後死者最親親人為其死者洗身梳髮餵飯,接著眾親屬按輩分排隊瞻仰死者遺容,瞻仰之後要跨過火盆,繼續走一圈後再瞻仰一次。整個過程要走三遍。走場的時候,師傅會在一旁誦經道德,也就是說些死者可安心離去和說些讚揚死者的話語。
婦人只有一人,很快便走完場,接著輪到富人,十幾人走了一刻才算完。
剛一走完,山賊頭目和農馬進來了。農馬向阮秋章行了一禮後說:“師父,他們想起死者八字和死辰了。弟子也已囑咐他們該如何做了。”
阮秋章點點,看了一下黃紙後問頭目:“林氏林麻子親屬前來相送多少人?”
頭目一聽,回道:“沒有親屬,兄弟一幫。”
阮秋章皺皺眉頭,問道:“一幫是多少人?”
“多少?嗯,沒三十也有二十五吧,他孃的誰會知道那幫飯桶來多少個啊。”
阮秋章看了看農馬,農馬立刻說道:“弟子數過,是十九人。”
“十九人?他孃的一定是跑去找樂子了,我說怎麼總覺他們人數看起來少一半的,原來瞞著老子溜出去了。他孃的,看俺回去不扒你們的皮。”
頭目聲音不但洪亮而且講話又粗俗,阮秋章聽在耳裡是氣在心裡。他也懶得去和頭目說,吩咐農馬道:“小馬,你去外面帶幾個跟林麻子最要好的人來走場。”
農馬知道阮秋章生氣了,自己也對這頭目無可奈何。他點頭道:“弟子明白。”
想不到這二當家人緣不錯,待農馬出去一說,立刻有是十多人跟了進來。等走完場後,阮秋章說道:“家屬迴避。”
等家屬走出去後,農馬關上義莊的門,接下來為屍體防腐和引魂是外人不能看的。連農馬也是第一次看。
阮秋章先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子,叫農馬取來一空碗,從小瓶裡倒出一些紅色粉末出來。農馬好奇問:“師父。這是什麼?”
“這是一種叫“吞腐風”的藥粉,在綠葉莊後院不是種著很多藍色青草嗎?這個就是用那種草做的。”
阮秋章之所以沒告訴過農馬,是因他以為張小露會告訴他,沒想到農馬還不知道。
其實張小露告訴過農馬,只是他忘了。
接著阮秋章從包袱裡取出一隻小葫蘆,往碗裡倒出一種褐色的藥水。與“吞腐風”混合後,這顏色就變成灰色的。葫蘆的藥水農馬倒是知道用什麼做的,平時他沒少看張小露熬這種藥,張小露說這是用硃砂、明膠、白土粉、石灰粉、赤箭天麻、蜂蜜、野菊等等許多藥材熬成的,當初還不知是幹什麼用的,原來是用來防腐。
阮秋章把藥水遞給農馬說道:“每個屍體喂上三口。”
農馬接過,邊喂藥水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