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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安靜地坐在梳妝檯前,沒有回過身看他,顧元鴻用一種祈求的眼光看我跟小夏。我知道,他想跟母親單獨談談,但我也擔心顧元鴻一氣之下會傷著母親,於是跟小夏走出房間的時候並沒有將房門關死,於是我跟小夏,還有臉色蒼白的顧茜一起,守在房間門口。
“這麼多年,我對你一直用心,為什麼你一直看不到?”
“他已經死了,你還想守著個死人活一輩子不成?”
“靜秋,你。。。。。。若真不願意,我讓小茜把孩子打掉,只是她真的喜歡唐宋,不然我也不會叫小秋委屈半點的。”咚的一聲,裡面有東西砸到地上,我與小夏相視一眼,正要有動作時,顧茜比我們更快了一步。
顧茜一把把門推開,眼底滋生出一抹瘋狂意味來,嘴角更是浮出一抹冰冷的笑,然後扭過頭死死地瞪我,彷彿一尾暗夜中露出獠牙的獸。
她就這樣死死地瞪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我卻再沒有比這一刻更加肯定答案,顧茜恨我,死死地恨我。
。
59 你的東西,我什麼也不要。
我想我是能夠理解顧茜的。
顧元鴻就像一座山一樣,替顧茜一輩子擋風遮雨,從未讓她受過半點委屈。對她來說,這樣偉大的一個男人,像神一樣的偉大男人,向著我的母親卑微地下跪,他祈求她的留下,並且願意犧牲她顧茜預謀已久也犧牲太多的一個幸福機會。
我其實挺無法理解顧元鴻。他同母親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卻始終不夠了解母親。當母親選擇要離開的時候,他只能軟弱地下跪祈求。這樣的他,就連我也知道,是留不住母親的。母親她不是為了我才拿喬的,若真是那樣的話,那些花母親早就開口說了,也不會等到唐宋答應說要娶顧茜之後才說出自己的打算。
母親給過顧元鴻機會的,當初母親選擇了顧元鴻,就已經給他機會了,即便那些愛已經近乎稀薄。
其實這麼多年,我與小夏不是沒有對過世的父親好奇過,可母親從不願我們提,久了我們自然也就忘了,甚至連名字,都被封存,成了母親不願回憶起的往事。我不知道,要有多相愛,才能徹底相忘,閉口不談,這樣的勇氣與執著,每個人的一生中,若能遇見過一次,便肯定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耗盡心力的一場愛情叫母親變得格外冷情,可母親依然是顧元鴻合格的妻子,她絕對當得起那一聲顧太太。
可顧元鴻終歸還是一錯再錯,在他縱容顧茜的時候,母親本就不是個寬容的人。我開始理解母親今天做的這個決定了。
顧茜恨我,大約也是這個原因吧。
這座美麗的莊園,並沒有因為少去一位女主人而冷落她半分。當有一天她的父親顧元鴻領著另外三個女人住進來後,她發現她獨有的東西被人瓜分了。顧元鴻並不見得有多愛我們,可他因為母親的緣故極力討好我與小夏,這對顧茜來說,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反覆凌遲心口。
現如今,她驕傲的父親再一次為了這個女人,將她的幸福拱手相讓,這對她來說,如何忍得?於是,最錯的那一個,也就成了我。
她恨我,正大光明,理所應當。
母親並沒有改變顏色,她微微笑著,不同顧元鴻說一句話,但我卻覺得母親真的快活起來。這場婚姻叫她付出太多的心血,她想要做一個合格的演員,可這出戏總要凌虐她的心血,她終於等到解脫的這天了。
她開啟梳妝檯的抽屜,拿出兩個信封,正是我跟唐宋離婚後,顧元鴻補償給我的那份股權書,另外一封是小夏的。
“小夏這份,本就不應該拿。小秋這份,受了她便真的低賤了。我沈靜秋的女兒,怎可能是那樣沒骨氣的女人?即便她想,我也不允。更何況,我們離婚後,便不要再有任何一點牽扯。所以這兩份股權書,你拿回去吧。顧家的錢財,我半分不取,你叫律師拿了離婚協議書來找我便好。”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惡毒?你們都是魔鬼,爸爸對你們這麼好,你們怎麼可以。。。。。。”顧茜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尖利。名門閨秀總是從小就會接受一些禮儀課程的學習,我同小夏是母親一手教出來的,像顧茜這般尖利高喊的確不夠符合身份。
母親淺淺地笑,“五歲便能推人下水,十九歲起處心積慮勾引姐夫,二十三歲未婚先孕的你,就不是惡魔了?”
顧茜的臉一瞬間蒼白,五歲那年的事,成了顧家的一個秘密,知道的人,除了我們幾個,再沒有別人。
顧元鴻吃力地弓起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