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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每一堂課,即便是中文系的小課,她都肆無忌憚地出現在教室裡,而且從不低調。她喜歡坐在第一排,撐著下巴盯著自己看。那時候的妻子,是調皮的孩子,每每愛提些叫他也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題,提升她的知名度。
其實他一直很想告訴她,她就是不提那些問題,在他眼底,她的知名度也已經很高了。他的課從不需要點名,因為到座率極高,可自從她來旁聽後,每次走進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那個她喜歡的位置上有沒有她。
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件非常新奇的事。
他做桑花課題的時候,有點顧不過來,於是向學校提出申請。他今年剛有帶研究生的資格,其實他也做好了準備今年帶個研究生,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帶的第一個研究生竟然會是她。
事後院子問過他,如果不滿意,學校可以幫他換一個研究生,很大一部分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年少有為,而是他父親的關係。他父親是這所大學的校長,或許別的人不清楚,但是院長卻是心底有數的。
他搖了搖頭,謝過院長的好意,她那時候站在他面前,挺直了脊背,眉眼處一片悠然,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叫顧秋。
“一葉顧而知秋至。”他才算正式知道了她的名字。他那時就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這個名字,或者說眼前這個快活的女人將會同他有一輩子的牽絆。後來的事情,果然證明了他此刻的預感的正確性。
妻子當年聽他這麼說了之後,只是挑了挑眉,似有些不屑的意思。他後來問她,才知道,她當時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麼,直到他們領證結婚的前一天,她才知道自己其實姓許。他抱著她,同她說,“許我一秋纏綿。”
她說,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他抱著她比從前豐腴一些的腰身,如果流氓沒文化,怎麼能娶到她呢?
表妹瑤瑤也在這所大學讀書,週末的時候總愛找母親蹭飯吃。父親因為工作的關係,總要出差,全國各地的跑,表妹的到來給母親帶去許多的歡笑。
也就是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表妹也認識妻子。表妹同他小姨子顧夏同一個寢室,並且同他們一家一直挺要好。他也才知道,原來表妹幾次提到的那個對他很有好感的女生就是她。或許是他難得的表現叫母親也對錶妹口中的她感興趣起來。
然後他也知道,在做他研究生之前,她剛跟上次遇見的那個男人離婚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訊息時心底是愉悅的。她挺好的,遇上那樣一個男人,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
離婚了,挺好。
然後接下去禮拜天早上新開的那堂課,她就遲到了。
7點58分的時候,他給她打電話,告訴妻子上課的地點後就直接掛了電話。妻子後來說,她那個時候就認定了他是個古板的老學究,只不過恰巧生了一張不錯的臉罷了。
她正襟危坐地聽課,而他卻故意不去看她,心底卻愉快地唱著歌。她大約跑得太急,也沒怎麼打理過自己,但那個樣子,在他看來比任何一個女生都要來得美麗。下課的時候,他送她回家。
他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要送她回家,可那話說出口的時候再自然不過,而她笑了笑,就跟在自己身後,踩著他的影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宿舍樓回去。
“我的課,你大概是第一個逃課的人。”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並不準確,正確來說,她應該是他注意到逃課的第一個學生,而且還是個女生。
而真正確定心意,卻是同她第一次在家裡吃飯的時候。
【項悅文】吾妻(3)
其實邀請那時候的她來自己住處算是件不大合理的請求,當他掛了電話後,心底就開始有些不安了。他害怕那樣驕傲的一個女人,或許會多想,可心底那種隱秘到連他自己都未知的不可告人的念頭卻偏偏滑來滑去,等他開啟門要去小區門口接她的時候,她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兒,正在門口踱來踱去。
他遞了杯溫開水給她,換了她一個會心的笑。他不知道怎麼的,只覺得彷彿一切舉動的深意她都是知曉的,並且也都友好地接受了。這讓他只能將情緒藏得更加深,可又有些懊惱自己的木訥起來。
她看書時是極認真的,他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幾秒鐘,然後決定下樓自己做飯,因為他媽媽是個不大會做飯的女人,這就要求家裡的男人必須有能夠養活自己手藝,他和他爸爸的手藝都是不錯的。
其實叫外賣可以更節省點時間,可他當時連想都沒想到過,只是自己洗了菜,端上桌後才有些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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