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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條件。”方從心無奈地一嘆。有時候,她會想任尋這樣的一個人究竟該是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在如今這個唯利是圖的浮躁世風之下,竟還能保有如此頑固純白的矜持。但有時候,她又會莫名地盼他一直這麼頑固下去,不要變,不要泯然眾人。“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她於是敲了笑臉過去,“你說的也對,如果一家文學網用利益作為衡量是否抄襲的尺標,和他們簽約也沒有什麼意義。既然你這樣決定,我支援你。”
或許是因為網路本身資訊高速的特質,那種風雲突變的速度當真無法揣摩。這邊廂任尋剛拒絕掉編輯的簽約邀請,那邊又出了新狀況。
被抄襲文之一,同時也是被抄襲量最大的歷史文《謀定垓下》的作者寒星,忽然出現在流夜的文下,寫了這樣一段留言:
No�478[評論]授權書
剛剛得知這件事。很驚訝這篇老文竟然又被翻了出來。《謀定垓下》是我寫的,雖然現在看來那時候的文字我已並不太滿意。流夜已經找過我向我道歉,態度也還算誠懇,所以我正式授權他使用《謀定垓下》文中的部分內容。
發表人:寒星發表日期:9…16 09∶35
此授權書一出,無疑平地又起驚雷。被抄襲者正式授權抄襲者“使用”他的文字,這竟演變成了一個獲得原物主認可的堂而皇之的偷竊案!
而流夜卻很是得意,幾乎是立刻就把寒星的這一《授權書》高掛在了文案裡,簡直就像掛起勝利的碩果,甚至都忘了他應該因為“胃潰瘍昏迷”還在醫院裡接受觀察治療。
與此同時,他還另外附上了一份申請書的截圖。這一份則是寫給《九張機》的,內述他借用了《九張機》的部分內容,但如果原作者不同意他可以立刻刪掉。
這樣的言辭很微妙。
《九張機》的作者早已淡出多年,抄襲門轟轟烈烈鬧了一週多都不曾出現,想來是不再關注網路原創的圈內事了。如此一來,想要他給出授權大概是不能的,但要他明確表示“不同意‘借用’”恐怕也不太可能。於是,這位已經補交了申請書的流夜大人便可以以“原作者並未明確拒絕,借用申請還在等待回覆中”為由,堂而皇之的“暫不刪除”他抄來的內容。
如此手段,該稱之為高明,還是厚顏無恥?
無數人震驚了。
有同時追看《列國任行》和《謀定垓下》的讀者難以置信地找到寒星本人,問他為什麼竟會給出這樣的授權。
然而,寒星的回答卻很無所謂,“已經被偷過幾萬塊,就不會在乎被偷幾毛錢的問題了。如果要計較這些事情,開啟搜尋引擎搜一下我的名字,類似事件的數量可以讓我一年到頭都跟人吵架到累死。雖然流夜是說因為喜歡我的文所以才用,方法是不夠妥當,但事實就是我比他寫得好,我也有這個自信。既然如此,他來求我把一點舊文裡的內容白給他,我為什麼不可以?”
看起來,他其實很有優越感——被抄襲那是因為他寫得好,寫得不好想要人抄人都不稀罕抄,是吧?何況還有人來“求”他“白給”,就好像“嗟”的一聲把吃剩的半個包子丟給匍匐在腳邊的乞丐一樣,那可真是爽歪歪啊!
第五話 聖光普照Mr。胃潰瘍(4)
輾轉得知這樣一則答覆時,方從心忽然想起《辛德勒名單》裡那句經典的對白:“I Pardon You!”或許,對某些人來說,那種鼻孔朝天、眼球向下、用下巴尖兒去赦免一隻卑微螻蟻的*,比*到高潮更能讓他們面泛紅光渾身戰慄。
“我記得你認識《東都會》的作者。”方從心這樣對任尋說。
“陛下諭旨我去找尋同盟嗎?”任尋似乎已開始揶揄這飛來橫禍,“我跟羲和君不熟,泛泛之交而已。何況,他若是要出頭,大概早就出了。”他如是說。
方從心想想也是,《東都會》是一篇連載中的小說,與《九張機》情況完全不同,作者羲和君斷然不可能對抄襲門毫不知情,既然遲遲不曾露面,想來就是不想沾火星的。
如此一來,方從心與任尋都以為這件事大概不會再有什麼“驚喜”出現了。不曾想,“驚喜”之所以成為“驚喜”,正是因為它的不可預料和突如其來……
就在寒星正式給出授權書的當天下午,《東都會》的作者羲和君反而親自找到了任尋。
“我跟流夜認識也挺久了……”他看起來似乎很拘謹,有些苦大仇深卻又萬般無奈,“流夜一貫都是這樣,平時說話倒覺得是個挺好的人,就是老喜歡讓人幫他寫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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