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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於甚至強於禁軍的時候,無論地方還是樞密院都對教閱廂軍保持了極大的興趣。
邕州禁軍極少,也就是夠人數守住官衙,再就是一些小軍官被派出來任知寨或是監當官之類,徐平接觸不多。而邕州的廂軍除了雜役,全部都是教閱廂軍,至於作為養老院的不教閱廂軍是如何不堪,徐平也沒印象。
宋朝的廂軍雜而且亂,無所不包,禁軍系統比較封閉,以徐平目前的地位,對此時的軍制也只是管中窺豹,談不上總體的認識。
廂軍省錢也就是跟禁軍相比,招募軍隊實際上都是吞錢怪獸。廂軍除了新招時的六貫鞋服錢,每月還有俸錢,一年下來拿到手的錢就要十貫朝上。再加上雜七雜八,軍隊平時管理訓練,人均二十貫錢是跑不掉的,禁軍則要到五十貫往上。也就是蔗糖務財大氣粗,敢一千兩千地招軍,沒有蔗糖務,僅一千廂軍就能把邕州的財政收入吃得一乾二淨。
徐平初建蔗糖務,招的福建移民一月工錢不過六百足文,所有的人都心滿意足,對徐平感恩戴德。後來讓福建來的更戍廂軍留在蔗糖務,工錢立即漲到一貫足,還要給他們留出自己種糧種菜的私田,才算安撫住人心。
軍隊是這個年代最貴的勞動力,滿足他們可著實不容易。留在軍隊裡終身領錢糧,要到六十歲或六十一歲才退休,退休之後朝廷還發半俸,待遇稍微差一點,哪個會理你。
徐平在自己衙門裡精打細算,由福建新來的這一指揮新兵卻正在狂歡。
這幾年來,福建各地來邕州蔗糖務裡做工的都發家了,從這裡每年進入福建路的錢款,甚至引起了當地小規模的通貨膨脹,地價漲了,房價漲了,就是到酒樓裡找個姐兒唱曲價錢都漲了。地狹人稠的福建不知有多少閒漢,一個個眼巴巴地找機會來邕州,幹上幾年就能蓋房買地娶媳婦,從此過上幸福生活。
蔡福慶是個幸運兒,縣裡招兵的吏人與他家是親戚,好說歹說,總算是拿到了這個到邕州當兵的名額。朝廷出路費,一切都有保障,在軍隊裡幹上幾年,聽說就可以轉到蔗糖務去,天下間還有這種好事?
一輪紅日西斜,映著滿天霞光,照得整個世界都繽紛多彩。
終於一切忙完,今天可以出來獨自閒逛,蔡福慶收拾整齊,出了營門迎著那紅日長出了一口氣。都說這裡是偏遠邊疆,瘴癘之鄉,可在蔡福慶眼裡,這裡一切都是好的,就連泥土裡也透著異樣的芳香。
“蔡三郎,這裡,我們在這裡,快來!”
順著聲音,蔡福慶看見林業和李二郎兩人站在路邊的柳樹下,不住地向自己招著手,忙快步跑過去。
“林大哥,李二哥,沒想到你們會來找我!”
蔡福慶連連行禮,興奮異常。
林業道:“你家裡早有信來,我們都是同鄉,豈能不互相幫扶?我們兩個早來了幾年,這裡一切都熟,正好帶你逛逛。”
李二郎上來拉住蔡福慶的手臂,口中道:“走,我們去吃酒,正好為你接風!這裡有家裡沒有的好酒,有異樣的菜餚,正好讓你見識一下!”
蔡福慶滿臉欣喜,任由李二郎拉著,向前走去。
三人不是同村,但住處相離不遠,年齡又近,自小就有交情,如今到了這離家萬里之遙的地方,自然是格外親近。
走不多遠,到了左江岸邊,就見到柳樹後面挑出一個招子,上面寫著幾個大字:“美酒透瓶香”,招子後面是一座二層小樓,甚是雅緻。
“就是這裡了,主人家燒得好魚、好牛肉,酒也猛烈!”
李二郎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蔡福慶進了酒樓。
進門先是一個花木遮著的涼棚,裡面分兩邊坐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妓,李二郎左右看看,問蔡福慶:“三郎,成親生子了沒有?”
蔡福慶搖搖頭:“還沒有,娶過兩房嫂嫂,家裡也拿不出錢來。”
“沒有什麼,大丈夫何患無妻!在這裡幹上兩年,就娶妻成家立業。邕州這裡比我們家裡熱鬧,不但有我們漢人女子,還有山裡的蠻女,甚至還有大理交趾的小娘子嫁到這裡,到時候讓你挑花了眼!”
李二郎說著,看過了兩邊,低聲又道:“要不要找位小娘子過來陪酒?唱個曲聽聽也好。”
蔡福慶道:“罷了,二位哥哥都是有家室的人。”
林業也道:“我們兄弟敘舊,外人坐著說話不方便,二郎算了。”
李二郎搖頭:“那就算了,不給林大哥找麻煩。要說林大嫂平時看起來端莊文靜,怎麼管得哥哥這麼嚴?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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