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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業哪裡知道中牟的事情,只是沉聲道:“七哥只管緊跟著我!”
一邊說著,一邊衝了上去,挺起鋼刀砍在一個蠻人的背上,把他砍翻在地,只管咬著牙向前衝去。
孫七郎從後面趕上,卻是一刀砍在另一個人的肩頭,感到刀刃入肉,順勢變力,把鋼刀抽了出來,口中招呼林業:“林大哥,你這刀使得不對,看見我這樣了沒?傷的又狠,用力又小!”
林業暗中搖頭,這什麼時候,孫七郎還有心思說這個。
孫七郎正在興頭上,他們本就是出其不意。又是兩面夾攻。以暗攻明。砍瓜切菜一般的容易。
凡是太平來的官兵都在臂上纏了白布,一眼就能認出自己人,只管悶頭砍殺,不會傷了自己人。蠻人一時哪裡能夠明白過來,火光裡只能影影綽綽地看見人的影子,認不出人來,縮手縮腳。
孫七郎一邊東一刀西一刀,一邊口中不停:“林大哥。我跟你說,這是當年官人教的法子,好用無比!官人說了,斜著砍比正砍省力,砍下去拖刀比直直砍下去省力。林大哥,你怎麼不試試?”
林業沉聲道:“七哥,現在什麼時候?你快閉了嘴,有什麼話回去說!”
孫七郎這才注意到有蠻人聽著聲音轉過身來,他性子本就乖巧,剛才只是有點得意忘形而已。忙閉上嘴巴,拿刀捅了上去。
剛才說的道理。確實是當年在中牟徐平教給手下人的。刀槍格鬥徐平不懂,但砍削原理這世界上再沒一個人比他明白,他前世專業本就專門研究這種事情。正切最費力,斜切省力兩成,滑切又比斜切省力兩三成。這是徐平前世的專家為了製造收割機研究過的,直到蘇聯專家得出靠譜的經驗資料,這個世界哪裡有人專門研究這問題?鐮刀割麥子上手不久就會學著斜著割,並沒有人特意去想為什麼要這樣,人自然而然就學會最省力的方法。
當年莊客訓練,徐平專門普及過這理論,教給莊客砍人的時候,不要朝著骨頭砍,不要直直砍下去,入肉之後及時拖刀,孫七郎也是練過。
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雖然人數大致相當,但官兵是有備而來,又早算計好了戰鬥過程,本身戰力又比對方強得多,戰鬥過程是一邊倒。
杜練把腳邊的死屍踢到一邊,高聲喊道:“各隊清點自己人數,凡是傷亡的都報到我這裡來!還有,把沒死的都提到火邊!”
副都頭陳岸章小聲道:“俘虜就不必集中起來了,問出首領就好,其他的就在這裡結果了性命。弄到那裡火堆邊,被山裡蠻人看在眼裡不好看。”
杜練點了點頭,高聲道:“他們首領是哪個?找到沒有?”
原來睡在洞底的那個中年男子被一腳踢了出來:“這個就是首領,姓儂的,必然跟廣源州的儂家的關係!”
杜練一把抓住中年男子背上衣服,提在手裡大步走向火邊,口中說:“好了,其他也沒什麼活口了,你們把屍體料理一下,天就亮了!”
一眾官兵心領神會,就趁著夜色結果了地上的廣源州剩下兵員的性命。這倒不是官兵心狠手辣,而是他們遠離後方遊動作戰,根本不可能帶俘虜,更加不可能把這些人放回去,只有殺掉解後患。
杜練把中年男人扔到火堆前的地上,一腳踏住他的胸膛,厲聲問道:“你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在廣源州任什麼職事?”
中年男人腿上受了傷,被杜練踩在腳下兇戾不減,惡狠狠地道:“直娘賊,原來你們不是波州的崽子!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都是太平軍屬下,朝廷兵馬,來這裡協助波州平定地方的!你在這裡燒殺擄掠,擾亂地方,朝廷怎麼容你?快說你是什麼人?”
“爺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鎮安峒儂天明是也!”
杜練也懶得理他的態度,只是問道:“你是鎮安峒知峒?”
“知峒是我伯父,我自是鎮安峒大將!”
杜練啐了一口:“還以為抓了什麼大人物,原來只是個雜魚!”
說完,也就懶得再理這個鎮安峒大將了,叫了個手下來,靜靜悄悄地把他押到洞外結果了性命。這一百多人自然不可能全是鎮安峒來的,必然是糾集了一些小的村峒,為管杜練不用管這些,回去能報個大概也就是了。
此時太陽剛剛才探出頭,灑出漫天紅光衝突了黑暗,暖暖的日光從洞外射進洞裡來。清晨的涼風隨著陽帶著清新的氣息吹來,吹淡了洞裡血腥氣。
孫七郎好奇地彎腰看著地上受傷的婦人,見她的目光明亮,剛才竟然是真地看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