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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道的情況,畢竟他到這裡是來當左江道的巡檢,不是觀光旅遊的。
徐平把去年行括丁法以及引起的事端介紹了一遍,最後道:“如今左江道大部的土官都已經裁撤,但對朝廷來說這裡是新地,我和馮知州商量,在左江道和右江道各新設巡檢一員,彈壓地方。你來正好,我們兩個熟識,好多事情商量辦著也容易。如今高大全帶人在修到遷隆峒的路,過兩天你不妨跟著去看看,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再說。”
桑懌點頭答應,他與高大全也是舊相識,合作起來方便。
徐平吩咐下去,晚上提舉司裡擺下筵席,為桑懌接風。
桑懌能夠來到邕州,徐平是從心底裡高興。不僅僅是兩人這麼多年的交情,更因為與桑懌在一起沒有什麼顧慮。桑懌的性子不算熱情,總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但這個人有原則,待人不卑不亢。當年徐平只是一個富戶家的不成器少年,桑懌也從沒另眼看過他,覺得合得來就當朋友看待。如今對桑懌來說徐平已經高高在上,是他的頂頭上司,桑懌依然能夠坦然對待,這就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了。
第108章 邕州的路
桑懌帶來了徐平的家信,家中並沒有什麼大事,倒是丈人林文思離開原任後改任蔡州確山縣主簿,並續絃給徐平娶了個丈母孃,也是個破落官宦人家的女兒。李璋與蘇兒成親後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已經過百日了。
徐平得了訊息,急忙備了一份禮物,與秀秀給蘇兒的禮物一起託人寄回去。兩家關係非比尋常,這種禮數是少不了的。
李用和一任考城縣巡檢做完,改官沒有成功,還接著在考城縣待著。
雖說這個年代磨勘制度已經完備,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順順利利的地按年資升官,甚至對於下層官員來說,不改官直接連任都算好運氣。因為無論磨勘還是各種補貼都是按實職差遣,官只要做著就不吃虧,相反一進了待選的大坑,收入和待遇驟然降低,不知猴年馬月才出缺,那日子才是難熬。
陪著桑懌在太平縣裡遊玩了兩天,各種當地特色美食吃遍,徐平便陪著他出了太平縣。桑懌去遷隆峒找高大全,徐平則視查蔗糖務新開的蔗田。
此時正是二月中旬,杏花剛落,桃花盛開,太平縣裡的房前屋後,不時就挑出一枝嫣紅,點染著春天的圖畫。
走在這畫裡,人也好像變得雅靜了許多,一時竟忘記了紅塵的喧囂。
徐平和桑懌並排騎馬走在前頭,譚虎帶著十個兵士隨後,得得的馬蹄聲清脆地敲擊著石板路,沿著溪流走出了太平縣。
一出縣城,滿野的油菜花開得正盛,遠遠看去如同一片黃色的海洋,無邊無際。雜在這黃色的花海里,有粉色的桃花,火一般的木棉花,東一簇西一簇,讓這花海憑添了無數生氣。
不遠處的小山上各色杜鵑把山林染得五顏六色,包圍著油茶花的海洋,像是一個五彩的花環。
桑懌停住馬,看著這花的海洋,五彩繽紛的圖畫一樣的世界,讚歎道:“當時我指射了左江道的差事,家裡人都要死要活,以為我再沒有活著回中原的一天了。人人都說嶺南多瘴癘,邕州尤甚,為官者大半都要客死在這裡。卻沒想到來了之後是這副景象,尤勝於中原的繁華。我沒去過江南,只是聽說人人都道江南好,在我想來,江南也不過是如此了。”
譚虎聽了,在後面笑著說:“是巡檢來的時候好,若是幾年之前,通判初來邕州,可不就是遍地瘴氣,就是猛獸也常出來傷人。那時候隨著通判巡視各縣,哪次我都是鼓著打虎的勇氣隨著去。自從通判開蔗田,後來建蔗糖務,田地都開闢了出來,人口多了,瘴氣也沒了,這兩年也沒聽見說猛虎傷人了。往年武緣縣裡那裡,光是應付打虎的賞格縣裡就叫苦不堪,前兩天我見到他們縣尉,說起這事情來,他說現在都是獵戶為了虎皮鑽深山裡打虎,豈可想象?”
桑懌看看徐平,嘆了口氣:“你在這裡幾年,可真算是改天換地了。按說起來,你這幾年的官職升遷,比當年寇萊公也不遑多讓,但如果真正來這裡看過,怕所有人還是認為不足以酬你這幾年的辛勞。”
寇準十九歲中進士乙科,為太平興國五年探花,三十歲為樞密副使,位列宰執,其升官之速,進中樞的時候之年輕,可謂是空前絕後。這個年代的人說起升官快,往往拿寇準做例子,徐平此時本官升遷之快還超過了寇準當年。
徐平有前世記憶,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卻知道寇準是因為特殊的時代背景。太宗皇帝得位不正,急需要用新的政治勢力壓倒當時掌權的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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