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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
李慶成站起身來,拱手道:“官人面前,哪裡有我坐的地方?下官這次前來,一是謝提舉官人大恩,再者就是盡屬下的本分,看南諒州這裡有沒有用到我的地方。屬下雖然不才,到底是本地大族,安定人心用得著。”
徐平笑道:“我也是這樣,正要著人去請李知州呢。”
“有事官人儘管吩咐,我是什麼樣人,哪裡敢讓官人用一個請字!”
徐平道:“也沒什麼好吩咐的,無非是戰後人心不安,我帶來的人不熟悉本地人情地理,事情難辦。一會你隨譚虎去找張榮,幫著他處理善後。”
“卑職遵命!”
徐平看著李慶成,隨口問道:“對了,如今你父子團聚,也算是了了你的心事了。等到戰後,南北諒州必然要合二為一,你有什麼想法?”
李慶成心裡一緊。越是徐平問得這麼隨意,他越是知道這話的分量。別看現在兩人說話有說有笑,和善得很,一旦這話答得不合心意,徐平也許不會立即翻臉,但事後只怕不會給自己什麼好果子吃。
攻破南諒州之後。找到李慶成在甲家的質子,徐平命專人送到了北諒州李慶成家裡,自然是示恩。但依徐平在左江道的作為,絕不可能允許李家繼續在諒州做實權知州,括丁法和蔗糖務一定會行到這裡來。
在甲家門下仰人鼻息這麼多年,李慶成早已人情通透,左江道的事情他早已打聽清楚,自然知道該如何回答。
向徐平拱手道:“稟官人,卑職僻處諒州這邊鄙之地。雖然也有小小富貴,不過終歸是遠離官府,難慕王化。卑職家裡的男女,就連漢字都認不了幾個,如此怎麼為朝廷效力?等諒州戰事平定,卑職想請官人恩准,舉家遷往太平縣或者邕州,有個職事最好。還能繼續報答朝廷恩典。”
徐平笑笑:“你這樣想最好,你多年治理地方。也是難得的人才,不管邕州還是太平縣,都用得著你。朝廷最缺的是人才,到了那裡,必然會有合適的職事給你,又怎麼能讓你閒下來?”
“謝官人!卑職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一定儘量成全你。”
“犬子今年十七歲,一直在甲家,****惶恐,教導更是無從談起。等到了太平縣或邕州。請官人恩准讓犬子入官學,學習聖賢之道。”
徐平看著李慶成,微微笑著道:“你也這個心,我必然成全。放心,你什麼候帶著家人回去,我什麼時候安排你兒子入學,絕無絲毫耽擱!”
“謝官人成全。”
徐平點頭,命譚虎帶著李慶成去張榮那裡。
看著李慶成離去的背影,徐平暗道,果然是能在甲家眼下忍了一二十年的人物,人情通透,全不是甲家那幫廢物能比的。知道徐平忍不下土官,他便自己提出來去邕州內地,至於兒子入官學之類的,更純粹為了安徐平的心。
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面子,李慶成知趣,徐平也不會虧待了他。這樣的人物,才能夠在合適的時候得到最合適的好處。
譚虎送走李慶成,不過一刻多鐘的時間,又返回後衙。
徐平叫過來問道:“桑巡檢現在門州如何?”
“昨天巡檢還派人來問,諒州這裡有沒有什麼大事,如果必要,他可以不休整,帶小部分兵馬先入諒州。”
“嗯,桑巡檢也是個閒不住的人,不過諒州現在一切平安,他去廣源州這一趟也著實辛苦,還是休整上幾天再說。對了,跟著桑巡檢去廣源州的那一萬民夫,現在怎樣了?”
“如今是在門州,聽說由於山路難行,折損了一百多人,與巡檢手下戰死的軍士竟是差不多。民夫運糧,也著實辛苦。”
“這是自然,我已經命韓綜從優撫卹,不能虧待了他們。不過他們終究沒有參加戰事,不需要休整那麼長時間,而且回來的也早。譚虎,你覺得,我現在從他們抽調五千人來諒州,算不算刻薄?”
“官人怎麼這樣問?這等大事,我哪裡敢亂說!”
“不是要你亂說,怎麼想的就怎麼說!這種事情,我的感覺與你們這些做事的人是不一樣的。如今戰事初平,大勝之後,最怕有的人覺得不公平,心裡有怨言,所以我才問你。”
譚虎沉吟一下,才道:“官人既然問了,我就照直說。官人現在抽人來諒州,必然是有重役,大勝之後,這些人怨言必然是有的。但說起來也並不是不近人情,畢竟很多民夫早早就歇在門州。屬下認為,兩全之法,還是抽人來之後,優與犒賞,別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