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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這一條線把財政控制死了,地方官實際被排擠在外,翻不起浪花。所以轉運使又被此時的人稱作“計使”,正說明了這個性質。
另一方面,從中央的御史,到路一級的轉運使,再到州一級的通判,又是宋朝監察的主線,轉運使又稱“外臺”,轉運使的下線還是通判。
從去年葉參任滿,廣南西路的提刑司被廢,監司只剩轉運使司,來這麼一個一無所知的下屬,王惟正看著就愁。
徐平沒有心思猜測上司王惟正的想法,倒是對陪客的馮伸己感興趣。馮伸己正是那位徐平眼中探花郎的榜樣馮拯的次子,恩蔭做官,所以在武臣序列。
馮拯也是個妙人,兩個兒子全部在武臣序列,一在西北一在西南,全都是戰功赫赫,大有前途。
即使不能考中進士,恩蔭也是可以進入文官序列的,以此時重文輕武的風氣,馮拯的選擇耐人尋味。
與自己一樣,馮拯也是出身寒門,父親曾經在趙普家裡做主管,其實就是傭奴,少年時被趙普賞識,粗通詩賦中了進士,最後拜相。這一切都與自己有不少相似的地方,結果不但馮拯自己一生富貴,兩個兒子在同年進士的後代裡也是出類拔萃,不由得徐平不注意。
正在徐平浮想聯翩的時候,一曲終了,歌曲行禮退下。
王惟正舉杯,眾人連喝三杯。
因為文武雜處,大家興趣不同,也就沒什麼節目。
田紹忠是桂州主人,管著歌舞的官妓,便吩咐道:“今日客人是新科探花郎,你們上去敬一杯酒!”
不等其他人反應,一個女妓站起身來,嫋嫋婷婷走到徐平面前,端起酒壺倒了酒,舉杯道:“賤妾憐香,賀新科貴人壽!”
徐平抬頭看了一眼,見憐香十七八歲的年紀,膚色細白,面容嫵媚,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著自己的一雙眼睛脈脈含情。心裡疑惑,這女孩莫不成看上自己了?這才見一面而已,南方女子這麼多情?不過身為官妓,難道不知道官員不能跟她們發生超友誼的關係嗎?
看徐平喝過了,憐香又倒上道:“這是桂州名酒‘瑞露’,兩湖兩廣都是大有名氣,喝過的官人無不交口稱讚。好事成雙,探花郎何不再飲一杯。”
這種場合徐平經驗少得可憐,不好推辭,只好又喝了。
憐香笑得更媚了,俏臉猶如清晨沾著露水的花朵,再次倒上,抿著嘴道:“貴人進士高第,文采必是好的,何不制首新詞我們姐妹來唱。”
徐平一衝動,便想背首這時沒出現的宋詞出來,好在明白自己斤兩,強行壓下了這個出風頭的念想,搖頭道:“我以詩賦中進士,學的都是先聖諸賢的學問,曲詞卻不精通。”
憐香微微失望,如果能讓新科進士給自己制一首詞,歌妓行裡也是一種榮耀,從此身價倍增,沒想到徐平直接拒絕了。
平復下心情,憐香又笑著道:“專心詩書自然是正道,是憐香唐突了。貴人自京師來,背首京師新詞我們來唱也是樂事,給眾位官人作耳目之娛。”
徐平想了一下,點點頭:“這倒使得,便背烏程張子野的一首《訴衷情》好了。這兩年他在京師遊學,詞名滿天下。
花前月下暫相逢。苦恨阻從容。
何況酒醒夢斷,花謝月朦朧。
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
此時願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
背完,看對面的憐香,低頭輕笑,無限嬌羞,低聲道:“這詞我好喜歡!官人稍等,我們姐妹這便準備唱。”
徐平微吃一驚:“我才背了一遍,你就記住了?”
“當然,賤妾自小記性就好!”
說完,憐香纖腰一扭,回到一眾女妓群中,低聲說個不停。
田紹忠看著這情景,點頭微笑,看了王惟正一眼,卻見他只是嘆氣。
第2章 夜談
(才發現了本書竟然有第一位粉絲了,還是位學徒,不睡覺也得加更一章啊!)
過了沒多大一會,絲竹聲再起,歌舞妓再次入場。
徐平不通音律,也不知道奏的是不是《訴衷情》的調子,只是見幾個女妓舞姿婀娜,如風中弱柳。
憐香在中間,展開歌喉,把徐平背的詞唱了出來。她的聲音清麗,一聲聲宛如夢幻,把一首相思情歌演唱得淋漓盡致。
徐平聽了兩句,卻發現憐香不時看向自己,目光裡融著濃濃情意,開始不覺得如何,時候多了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天地良心,他可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