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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政治經濟出現巨大斷層,在徐平想來,恐怕連改革開放都省了,這時候各種體制幾乎都已經出現。
宋朝中央財政壓力極大,除了宋初的幾十年,增加財政收入幾乎一直是朝廷的頭等大事。一年一兩百萬貫,足夠三司撕破臉皮,親自下場了。先前還想著什麼豪門大戶出手,總有應對的辦法,卻沒想到數額大到了一定程度,會招來三司這個怪物的覬覦。
目前白糖的市場主要是皇宮和京城裡豪門大戶,如果真地推廣到全國,一年得利上百萬貫一點不難。越是生活條件差的時候,白糖越是生活必須品。想起前世的時候,小時候小賣部外面總是掛個牌子:“菸酒糖茶”。菸草此時還沒興起,不去說它,酒茶這個時代可是已經專營,把糖納入專營體系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只怪徐平前段時間沒有向這個方向想。
中國的菸草專賣收入幾乎包辦了全部軍費,那還是徐平的前世,這個時代如果把幾項專營搞好了,實際上可以解決財政的大部分。三司總理全國財政事務,對這一點比誰都清楚,打上白糖的主意實在是自然而然。
想起三司這個怪物的恐怖,徐平連反抗的心思都沒了。別說是他,如此巨大的經濟利益,恐怕連當朝宰相都沒有力量抵抗,就是皇上親自出面,也未必能夠壓下三司的衝動,這個怪物對錢財的渴求超乎想象。
沉默了一會,徐平才問張天瑞:“李太尉怎麼說?”
張天瑞苦笑道:“小官人聽了可要鎮靜。太尉說得清楚,三司的決心已經下了,任誰都擋不住,只能想辦法從朝廷手裡要點實在的好處。太尉是想爭取遷上兩官,再換個實任的好差事。小官人也可照此做,從朝廷那裡要個官員出身應該是不難的,就是錢茶田地也儘可開口,應該不難。”
第24章 談判
豆兒在小火爐邊靜靜地溫著酒,秋日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伴著身旁樹上不時飄下的幾片發黃的樹葉,寧靜而祥和。
徐平與父親徐正相對坐在院中的亭子裡,好久都沒有說話。
父親明顯老了。
在白沙鎮得了張天瑞的訊息,徐平第二天就趕到了京城裡,生怕因為這件事情父親再氣出個三長兩短來。沒想到進了家門,竟然發現父親過得很悠閒,絲毫都沒有生氣的樣子。說起白糖鋪子的事,徐正只是讓徐平拿主意,自己打定了主意做個甩手掌櫃,再沒了去年的銳氣。
沉默了一會,徐平問道:“朝廷要收白糖鋪子,阿爹怎麼想?”
徐正呵呵笑著:“收了也好,省了多少心!不過制白糖的法子都在大郎的腦子裡,可得多要點好處!”
“那可是一年近十萬貫的生意!”
徐平沒想到父親這次能夠平靜地接受,加重了語氣提醒。
徐正嘆口氣:“那又如何?錢哪有賺夠的時候?我們現在在京城裡也安了家下來,中牟的田莊收拾好了也有近萬貫的近賬,富比王侯了。我本是在家鄉活不下去才來京城賣酒,到這一步,這一輩子也知足了。”
徐平見父親說得很真誠,心中鬆了口氣,問他:“阿爹能這樣想就好。對了,把白糖鋪子轉讓出去,你和母親以後住在哪裡?”
徐正抬頭打量著周圍,口中道:“這座宅子不好嗎?以後我和你母親就住在這裡,安養晚年。等到了後年,你和素娘成了親,生下一兒半女,我們老兩口含飴弄孫,那也是神仙一樣的日子。”
“你們能這樣想就好。”
既然父親想得開,徐平就放下心來。白糖的生意不做就不做,一年近十萬貫的收入,這麼多錢他也不知道怎麼花,還是安心搞自己的鄉下莊園。從今年開始,莊裡養的羊向著萬隻的數字邁近,加上其它收入,田莊裡一年也能有一萬多貫的收入,還是東京城裡數得著的員外。
與父親談過,到了中午的時候張三娘又嘮叨,說是好多熟人都告訴她,這次徐平把制白糖的法子獻出去,可以向朝廷要個官身。拿捏得好了,說不定能直接做個京官呢。
徐平只是笑笑,並不搭話。對很多低層選人來說,京官就是個分水嶺,踏上這一步才真正有個官的樣子。很多沒有出身的選人折騰一輩子,都跨不出這一步,在底層蹉跎到死。石延年在底層做了多少年,直到出知金鄉縣,才換了京官倒數第二等的太常寺太祝,可想這也多難。進士出身之所以被推崇,就是因為等次稍高一點的進入仕途就從京官起,贏在起跑線上。
但對徐平來說,知道了這個時代這種雜流出身的官沒有任何前途可言,便從來不放在心上。說白了,這種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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