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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從信裡徐平就能夠感覺到他的喜悅。
“敢問官人可是徐通判?”
正在徐平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傳來問話聲。
轉過身,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那裡行禮,一身半新不舊的綠色官袍,顯得風塵僕僕。看這人的年紀也不大,臉上卻滿是皺紋,頭上還有絲絲白髮,竟是久歷風霜。不遠處站著一個一身青衣的年輕人,中等身材,看起來有些瘦削,背對著兩人。
“不錯,在下正是。”
聽見回答,那人又躬身行禮:“下官段方,汝州防禦推官,原先在昭州任司理參軍,新近除了如和縣令,正在通判屬下,真是好巧。”
徐平點點頭:“原來是段縣令,到廳裡說話。”
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理著這位段縣令的身份。宋初官制複雜,本官和差遣分離,常讓人糊塗。但京朝官再複雜,終究還是有章可循,只要稍微瞭解一些的,不致於把本官和差遣搞混。低階選人可就不同了,本官和差遣完全搞到一起,就連流內銓的專員也搞不明白。
這位段方縣令的本官是汝州防禦推官,屬於初等職官,可與汝州沒有任何關係,那裡現在可能正有一位推官正在辦公。原來的職務是昭州司理參軍,屬於最初等的判司簿尉,與剛補官的桑懌一個級別。新任官是如和縣令,又到了令錄這一級別,完全是一筆糊塗賬,徐平也有點發蒙。
宋朝縣的主官並不都是知縣,只有京朝官到縣主政,有皇帝身邊人出使的意思,才稱為知縣。如果是選人到縣主政,則稱為縣令,意義完全不同。
微微搖了搖腦袋,徐平決定省點腦細胞,只要記住這人是自己屬下的如和縣令就好了,其他的為能深究。
見徐平起步,段方急忙把一邊站的年輕人招了過來,介紹道:“這是犬子段雲潔。過來見過通判。”
段雲潔上來躬身行禮:“雲潔見過上官。”
徐平看見段雲潔的樣子,一下怔在那裡,竟忘了回禮。
這怎麼可能是個男人?徐平兩世為人,見過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在他前世,各種女明星,各種化妝各種照片ps,仙女千變萬化也比不了。更不用說這個世界,全靠天生麗質。可他還是沒見過美到眼前這人這種程度的,眉目如畫已經不足以形容,五官完美到了極致,偏偏又以最完美的方式組合到了那張嫩白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瑕疵。剛剛看背影只覺得對男人來說顯得瘦削,轉過身來配著那美得不沾一絲煙火氣的面龐,身材一下就像微風中輕擺的柳枝。
段方見了徐平的樣子,那張老樹皮一樣枯黃的臉抽了抽,小聲道:“通判,這是犬子段雲潔!”
“哦,哦,好!好!一起過來做!”
徐平強行掩飾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心不在焉地道。
第4章 邕州城外
“哥哥,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牛車裡面,秀秀很認真地問段雲潔。
“男人吧,你不都叫了我哥哥。”
段雲潔淡淡地回道,眼睛看著簾外,心不在焉的感覺。
秀秀卻不死心,向段雲潔挪了挪身子又問:“若是男人怎麼會與我一起坐牛車?你看他們真正的男人都是騎馬的!再說,男人怎麼可能長這麼好看!”
段雲潔微微搖了搖頭,再不回答秀秀。
徐平騎在馬上,看著周圍的原野。已經是深冬,路邊的野草也已經變得枯黃,但枯草叢中正有新的綠色泛起,不像中原那樣一片蕭條。官道旁邊就是稻田,稻穀早已收割回家,新生的枝芽卻從割過的稻茬裡又生出來,一片綠油油的。雖然氣候炎熱,雨水不缺,這個時代的嶺南一年卻只種一季,所謂的第二季稻就是從稻茬里長出來,能收多少是多少。若是在以前的朝代,江南的稻穀復生再收是天現祥瑞,要飛馬報給朝廷,宋朝的人們已經見怪不怪,不會再那樣一驚一乍的了。復生稻產量只有第一季的幾分之一,還浪費地力,江南地方早已不會再留,只有這偏僻的嶺南地方農人還在躲懶,不愛惜地力。
抬起頭,不遠的地方一座座圓嘟嘟的石山從平地上拔地而起,像是被人栽在那裡一樣。石山各種各樣,形態各異,把這片土地點綴得多姿多彩,也把平原分割得支離破碎,不像中原那樣一望無際。
這是一片富饒的土地,物產豐饒,景色優美,親眼見到的人無不為之沉醉,千百年來卻都是荒蕪在這裡。逶迤的五嶺阻擋住了漢人南下的腳步,也阻擋住了這片土地上豐富的物產出去的道路。廣南西路成了大宋最偏僻荒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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