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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他們這麼做的?隨著這五顆人頭落地,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不管真假,所有人都不知道了。
徐平強忍著心中怒火,看六個人轉身上馬,打馬離開。
這是把所有人都當是傻子了啊,用五顆禁軍的人頭,把這件大案生生壓了下去。中牟知縣是明白人,把這件案子一結不會再提。曹瑋也得到了他要的交待,營中主將只要報給他一句話,人已查出,斬訖送地方。以曹瑋的身份,難道會追著這件事情問個明白不成?
惟一夾在中間不滿意的徐平,不過是個酒戶人家的兒子,身份低微,機緣巧合之下,能讓曹瑋這等人物為他說上一句話就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難道見了人頭他還會跑到曹瑋府裡哭訴說是結果不明不白?即使徐平有這個心,曹瑋也沒那個好脾氣。
過了好一會,徐平長出了一口氣。如果我是官,哪怕中了進士做個最低等的文官,這軍營主將天大的狗膽也不敢這麼做。
是要好好準備,考個進士在身上了。
桑懌見六人的身影消失,問徐平:“沒想到案子就這樣糊塗結了,小莊主準備要怎麼做?”
徐平反問他:“秀才覺得我該怎麼做?”
桑懌黯然無語。
他是個硬性子,一刀一槍地拼殺他就擅長,碰到這種齷齪事卻只好束手無策。這種性子讓桑懌吃了很多虧,然而本性卻是難移。
沉默了一會,徐平對桑懌道:“再拜託秀才,去監視住那兩個燒煉藥銀的華州進士,這兩天得空了我們一起去找他們!”
桑懌道:“若不是小莊主拖著,我已經把他們拿下了。既然有你這句話,我就再看著他們兩天。”
告別桑懌,徐平回到小院裡,尋個凳子坐著低頭想心事。
秀秀來回忙了一陣,好奇地問徐平:“官人莫非有心事?怎麼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這裡,一動也不動?”
徐平抬起頭,問秀秀:“前些日子柯五郎一夥盜賊伏法,問明瞭就是偷你家的羊的人,得到訊息你高不高興?”
聽見說這個,秀秀就興奮起來:“我開心呀,高興得幾晚都睡不著覺!我爹孃聽說了,巴巴地帶著我弟弟到縣城裡看知縣相公開堂,我阿爹還被知縣相公問話了呢,指認他們那些壞人!若不是官人正好病了,我也要去看!”
徐平道:“你高興就好。倒不是我不放你去,差役棍子打起來,血肉橫飛的,你一個小女孩少看那些東西。”
秀秀道:“我就是要看!那些人害得我家好苦!”
徐平沉默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問秀秀:“如果柯五郎一夥沒被抓住,秀秀,有一天你會不會忘了他們?”
秀秀決然道:“不會!如果他們不伏法,我恨他們一輩子。惡人就該有惡報!這世上有天理的!”
徐平嘆口氣:“他們就是伏了法,你家的羊也是追不回來了。”
秀秀使勁搖頭:“我盼著他們受罰,不是要追回我家裡丟的羊!人命裡該有什麼,是天生註定的,躲也躲不掉,沒有他們難道我家裡就不受苦了?但人只要做了壞事,就要受罰!不然天理何在?”
徐平又是嘆了一口氣:“做壞事就要受罰嗎?”
秀秀重重點了點頭:“當然!舉頭三尺有神明!”
“我知道了。”
徐平站起身來,走出了小院。
秀秀看著徐平的背影低聲嘀咕:“官人今天是怎麼了?好奇怪。”
徐平出了莊門,來到林素孃家的小院門口,抬手打門。
一會門開了,蘇兒探出小腦袋來,看見徐平,道:“咦,官人今天怎麼有空?有什麼事嗎?”
徐平問她:“你家娘子在嗎?”
“在的啊,正在繡花呢。官人有事?”
蘇兒一邊說著,一邊轉著眼珠看徐平。
徐平點頭:“有事商量,你進去通報一聲。”
蘇兒轉身跑進去,一轉眼又跑出來,對徐平道:“我家娘子讓你進去說話,她在廳裡等著。”
徐平隨著蘇兒到了廳裡,林素娘起身行個禮,問他:“難得大郎來看我,有什麼事嗎?”
徐平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還真是沒有特別事情,從來沒有登過林家的門,更不要說來找林素娘說點體己的話。
蘇兒見徐平不吭聲,一個勁地看自己,一下明白過來,口中道:“我去給官人點茶!”說著就跑出了門去。
林素娘看著蘇兒出去,對徐平道:“大郎有什麼話,只管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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