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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知道的,想不到你的記憶力竟然這樣好,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貧道確是長恨。”
蔡薇薇聽說那人自稱「長恨」,連忙介面道:“好啊,咱們正在談您呢,您老人家容許咱們拜見麼?”
長恨道姑道:“不必了,孩子,貧道已是世外之人,相見何益,辦你們的正事去吧。”
蔡薇薇嬌聲道:“我想得到,眼前的正事,您老一定替我們辦好了,我好想見您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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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講此話悅耳動聽已極,仰慕之情又復溢於言表,長恨道姑不覺讚許道:“好聰明的孩子,你叫什麼?”
蔡薇薇連忙應道:“我叫蔡薇薇,我娘叫我薇兒,您也叫我薇兒吧。”
長恨道姑道:“貧道記下了,倘有機緣,咱們來日再見吧。”
蔡薇薇著急道:“不,不,我想見您,我現在就想見您,您老人家為何吝於讓我見您呢?”
長恨道姑道:“貧道已經講過了,出家人相見無益。其實你剛才的謬許也錯了,貧道忍恨出家,焉當得「情聖」二字。”
這片刻間,蔡薇薇一句緊接一句,不斷的要求長恨道姑容許她見上一面,華雲龍插不上嘴,於是運足耳力,捕捉那話聲的來源,豈知長恨道姑好似真的不願相見,所講的話聞之在東,忽焉在西,竟像其人正在繞場奔走一般,聽了半晌,總是拿捏不準真正的停身之處。
華雲龍他心意一變,介面說道:“你當得的,老前輩,不瞞你講,那天晚上您與方紫玉前輩所講的話,我全都聽到了,當時的情景,我也全都看到了,這世上既有文聖,也有武聖。您老人家便是情聖。真的,我對您老人家所知不多,那天晚上,我卻感動得哭了。”
但聽長恨道姑幽聲一嘆,道:“看來你也是個情種,孩子,你叫華雲龍麼?”
華雲龍恭聲應道:“是的,晚輩表字雲龍,長者們都叫我龍兒。真正的講,晚輩該稱您姨姨或姑姑。老前輩,你準我這樣喊您,也叫我一聲龍兒好麼?”他講這話時充滿了感情,也洋溢著無比真摯的孺慕之意,令人一聽,便知他語出至誠,乃是肺腹之言。
長恨道姑顯然被他的話語感動了,只聽她慨然一嘆,道:“貧道不是嬌情之人,如果提前十年八年,你喊我一聲姨姨或姑姑,貧道還不見得滿足呢。可是,如今貧道已是出家人,這些俗家的稱謂,貧道早已陌生了。”
蔡薇薇聽到此處,忽然心中一動,暗暗忖道:“對啦,我何不趁她說話分神之際前去尋她?尋到了她,她老人家想不見我也不行啊,嗨,我就是這個主意。”她想到便做,連華雲龍也不告訴一聲,立刻悄悄地掩入從林,一閃不見。
華雲龍卻是打蛇隨棍上,連忙改口道:“顧姨,稱謂那有什麼陌生的?出家人也有俗家親友的啊。顧姨,您老人家喊我一聲龍兒吧,您不知道,自從那晚見您以後,如非迭生變故,龍兒早就找您來了。”
這是真誠的呼喚,長恨道姑自然聽得出來,因之她頓了一下,幽幽一嘆道:“孩子,自古多情空餘恨,你的感情也太豐富了。”
華雲龍道:“我錯了麼?顧姨,難道龍兒不該對您有份孺慕敬仰之情麼?”
只聽長恨道姑道:“貧道不能講你錯,但也不同意你的想法。你記得兩句古詩麼?「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常圓」。孩子,你的感情過於豐富,將來可有苦頭吃了。”
華雲龍亢聲接道:“龍兒不信,鴛鴦交頸,孤雁悽鳴,飛禽走獸,尚且有一份失單與互愛之情,何況人乎?人若寡情,那就與冷血動物無異了。”
長恨道姑道:“唉,你涉世未深,想法過於天真,須知人生變化多端,許多困難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到時候情天難補,恨海常存,你就知道禽獸與人不能相比了。”
他二人你言我語,一時忘情辯駁起來,誰也沒有注意蔡薇薇早已不見。華雲龍聰明絕頂,反應靈敏,言談至此,不覺將長恨道姑引入彀中,長恨道姑一時情急,竟自無話可反駁。華雲龍聽她半響無語,忙又接道:“顧姨,你別難過,說真的,您也沒有錯,錯的是咱們華家的人,咱們不該冷落顧姨,使您老人家懷情忍恨,以致於出家當了道姑,這事龍兒原無所知,如今既然知道了,龍兒定無不顧之理,顧姨,您讓龍兒見您一見,好麼?”
這時始聞長恨道姑一聲喟嘆道:“你這孩子舌粲蓮花,是想說服貧道麼?”
華雲龍忙道:“不是的,顧姨,我娘也說咱們華家對您不起,您若不信,可以去問我奶奶,龍兒若有半句虛言,讓您打十板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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