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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恨道姑倏喟然一嘆,道:“貧道也落言詮了,其實事成過去,縱然再提,也不致再揚心波。”語聲一頓,忽又介面道:“你忽然急於開壇,莫非與華家有關麼?”
方紫玉惴惴然道:“是,不……不是。”
長恨道姑再次蹙緊眉頭,道:“有話你請直講,不必再有顧忌。”
方紫玉定了定神,道:“道長有所不知,司馬大俠夫婦已經被害了。”
長恨道姑身軀顯然一震,倏又鎮靜地道:“是稱「九名劍客」的司馬長青夫婦麼?”
方紫玉將頭一點,道:“正是司馬長青大俠夫婦,他夫婦暴斃在洛陽家中,傷痕同在咽喉,乃是獸類噬傷而死,兇手留下了道長當年使用的標記。”
話猶未畢,長恨道姑神色劇變,目光如炬,駭然問道:“你是說碧玉小鼎?”
長恨道姑駭然問出此話,華雲龍幾乎失聲大叫:“玉鼎夫人,她就是玉鼎夫人。”其實當方紫玉激動的稱呼長恨道姑「姑娘」時,他心中便有所疑了,只因據他所知,玉鼎夫人早已亡故,遺書就在他懷中,因而未敢斷定。
這時,長恨道姑的聲音已經再度傳出,道:“司馬大俠與雲中山華家的人交非泛泛,他夫婦同時遇害,不知「落霞山莊」採取何種行動?”華雲龍輕貼窗欞,從那小孔中再度朝房內望去。
只見方紫玉臉帶戚容,道:“由於那碧玉小鼎的緣故,「落霞山莊」的人懷疑道長就是血案的主謀,眼下白君儀的兒子名叫華雲龍,奉命在江湖上偵緝元兇。”
長恨道姑微顯激動的道:“果真如此,華天虹竟不親自出馬麼?”當此之時,她不為自己辯白,卻自激動地問及華天虹何不親自出馬,華雲龍耳聞目睹之下,不覺滿頭霧水,好生不解。
只聽方紫玉忿然接道:“華大俠如今享盡齊人之福,怕是早將往事忘得一乾二淨了。”這話除忿忿不平之外,尚有一股酸溜溜的滋味,華雲龍乃是天生情種,對於嫉憤之情感覺特別敏銳,聞言越發瞪大眼睛,凝神視聽。
長恨道姑喟聲一嘆,道:“老太君一生端正嚴謹,如今事涉血案,貧道與華家已是恩怨難分,她老人家差遣孫兒下山查訪,正是她賢明之處。”聽到此處,華雲龍心緒大為激盪,對長恨道姑不覺倏生同情之心。
只聽長恨道姑深深一聲嘆息,又自接道:“適才你講白君儀的兒子奉命在江湖上緝兇,可知他目前身在何處麼?”
方紫玉道:“前些日子,他曾與「江南儒醫」之子同至「怡心院」查究嫣兒的底細,如今聽說已被教主擄走了。”
但見長恨道姑猝然一驚,道:“你是說九陰教主?九陰教主到了金陵啦?”
方紫玉將頭一點,道:“正是九陰教主。紫玉聽說他被擄,立即發動門下明查暗訪,直到目前為止,仍不知九陰教主落在何方。”
長恨道姑微一吟哦,忽然說道:“這孩子倒也乖覺,他能去找九陰教主,總算被他找到物件了。怎奈九陰教主詭譎多智,心狠手辣,如今重臨江湖,必有所為,那孩子落在她的手中,不但一無所得,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只聽方紫玉道:“據紫玉查訪所得,司馬大俠遇害之事,牽連極大,不是九陰教主一人所為。但因兇手留下道長的標記,「落霞山莊」的人,總認為道長涉嫌最重,依紫玉之見,道長似有加以表白之必要,免得替人受禍,有損清譽。”
華雲龍暗暗叫道:“不要表白了,我已深信與你們無關。”
但聞長恨道姑低聲一嘆,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貧道已是方外之人,譭譽算不了什麼。況且貧道早有遺書致奉「落霞山莊」,當年的「玉鼎夫人」去世多年了,碧玉小鼎與貧道已無關聯,就讓他們自求解答去吧。”
華雲龍感情特別濃厚,聽到這裡,但覺熱血沸騰,幾乎忍不住衝進房去,揭開她的行藏,勸慰她一番。差幸他教養有素,臨機尚能沉住氣,念頭一轉,想到「玉鼎夫人」如今號稱「長恨」,茹恨之深,不言可知,倘若莽莽撞撞,唯恐激起她的反感,弄巧成拙,因之強捺心神,往下聽去。
只聽方紫玉輕輕一聲嘆息,道:“道長如此自苦,真是所為何來?”
但見長恨道姑悽然一笑,道:“你又何必為我興嘆,你說不與華家為難,卻又念念不忘創立「奼女教」,用意何在,不也與貧道的心情一樣麼?”
方紫玉臉上忽然升起一片紅暈,俯首亢聲道:“紫玉乃是謹遵道長的諭令,如若不能,我真恨不得掀起漫天風雨,且看他如何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