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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了出來。她怔怔地聽著巴融的話,竟似在聽一件與她無關的事。
馬南這時也有些無措,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楚雁對他的情感,只是不願意去想。這段日子與她朝夕相處,她其實已經流露出了許多自己的真實情感,特別是那次去邊陲小城所在省會的列車上。但她顯然知道這份感情永遠得不到回報,所以,即使是唯一的一次表白,她也立刻嘻笑著掩飾過去。
馬南怔怔地看著垂淚的楚雁,有些心疼,還有些憐惜。
“好了,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我知道從此以後,你甚至不會再叫我一聲父親。”巴融搖頭苦笑,“但我實在已經顧不了這許多,我已經完全擁有了那些聖物,我在有生之年要乾的事情還有很多。所以,我會盡量讓自己忘了以前的事。現在,我只希望我在這世上能再多活些日子,這樣,我才有機會實現那麼多的願望。”
他的目光落在楚雁身上:“我們該走了,去建造一個屬於我們的世界。”
楚雁仍然怔怔地出神,竟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
巴融等了會兒,嘆息一聲,慢慢轉過身去,獨自前行。他知道也許楚雁需要一點時間來和馬南告別,而且,她必定還會滿足馬南那個最大的心願,告訴他紅棉和曉彤的下落。
巴融離開時心情居然有些沮喪,所以,當他經過那個彎道口的時候,根本沒留意前面忽然出現的一個人。當他留意到且開始警覺時,一把鋒利的尖刀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
巴融捂著胸口,踉蹌後退,盯著傲然站在面前的那個人,目光裡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面前的年輕人他依稀有些面熟,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沒有見過他。
年輕人削瘦而蒼白,好像大病未愈般,身子還很虛弱。他慢慢抬起頭來,讓巴融看到他青藍色的瞳孔,他要告訴巴融,他其實也是巴族人。
巴融瞪著這個年輕的族人,眼中的疑惑漸漸消散,取代的是種極深的悲哀。
那邊的馬南和楚雁聽見動靜,急步奔過來,正好看到巴融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的胸上還插著尖刀。而在他的前方,站著一個他們都很熟悉的人——鬱壘。
鬱壘不是已經在長沙被巴圖殺死,怎麼會在此時復活?
鬱壘的話消除了他們的疑問。
“如果沒有巴圖,我根本活不到現在,我跟巴圖的感情,就像你們跟巴融。但我比你們幸運,巴圖不是一個行事不擇手段的人,他縱然一心想找回聖物,但又怎麼會以犧牲我的性命作為代價?”
地上的巴融強撐著身子,楚雁伏身將他抱在懷裡。
鬱壘繼續說道:“你們也許不知道,我一生下來就是個有病的孩子,醫學上把我的病叫做先天性無痛缺汗症。因為不知道疼痛,我小時候就不斷地受傷,因為受的傷多了,我身上居然出現了些別人無法比擬的能力,那就是我的傷口癒合得比一般人都要快。那一次,巴圖將刀子刺進我身體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給我的一個暗示眼神。於是,我便在你們面前死去了,而巴圖,也立即帶著我離開,其實,他是趕著替我去療傷。”
鮮血不斷地從巴融的傷處和口中流出來,他的眼神已經開始迷離,最後的一點力量即將離他而去。但他仍然斷斷續續地問道:“你是誰?”
鬱壘上前一步,挺直了胸膛:“當年你跟巫師一塊兒盜走聖物,有兩個人因為這件事,而在族人面前含恨死去。因為他們覺得是他們的失職讓族人蒙羞,再沒有面目活在這世上。”
巴融身子一震,顫聲道:“看守聖物的司神?”
鬱壘揚聲道:“我就是他們的兒子,我的名字叫鬱壘。”
巴融在聽到鬱壘的名字時,眼神一下變得平靜了。天道輪迴,也許,冥冥中自有種神秘的力量,在暗中安排你的人生,決定你的命運。所以,任何違背天道執行法則的行為,都必將在最終,遭受到命運的愚弄。
巴融走上不歸路的第一步,便是從司神手中盜取聖物。
現在他死在了司神兒子的手中。
最後,巴融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目光落在身前的馬南與楚雁身上。楚雁在低聲哭泣,而馬南則滿臉關切,竟似已經忘了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巴融的手伸向馬南,但行至途中便再無力前伸。
那一刻,馬南懂得了老人的心意,他緊緊抓住老人的手,顫聲叫了聲:“父親!”
巴融終於閉上了眼睛,聽到馬南這一聲“父親”,他已經死而無憾了。
桃花山上安靜極了,空氣裡還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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