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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需在殺人之後,還要如此煞費苦心地來佈置屍體。
穿白大褂的法醫已經檢查完畢,屍體被一塊白布蒙上,但胸前高出一塊來,那白布便不能完全將屍體蓋住。馬南遠遠地看著,想到與這位三弟昨日才重逢,昨夜還在一塊兒暢談,悲憤讓他幾乎無法自抑了。
他轉身大踏步離開,瞬間淚水溢滿眼眶。
為了活著的人,他必須丟下謝東城,雖然他知道三弟的亡魂一定能夠理解他的做法,但這一刻,他還是滿心歉疚。
楚雁還在計程車上等他,他想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否則,楚雁會更加悲傷。所以,他一路走去都低著頭,接連幾個深呼吸,讓自己的心情不至於太過激憤。
離計程車還有十幾米距離時,他抬起頭。瞬間,他的神情一凜,隨即低喝一聲,竟然不顧了一切向前直衝過去。
在計程車的後面,站著一個削瘦的年輕人,膚色蒼白,面色冷峻,戴著一副寬邊墨鏡。他的身子緊貼著計程車,當馬南看到他時,他還一隻手舉過車頂,然後斜著劈下。
馬南知道他的意思——車裡坐著楚雁,楚雁曾經在他手下僥倖逃脫。他的意思是告訴馬南,他不會放過楚雁,楚雁必將遭逢和雷宇謝東城同樣的命運。
他在馬南前衝的瞬間,亦是轉身狂奔,竟似不願意再與馬南面對。
馬南追了他一條街,他便匯入到熙攘的人流裡,再也找不著了。馬南彎腰停在街邊喘息,看到清晨的街道已經變得喧鬧起來,來往的車輛如潮,行人如織,城市甦醒在新的一天裡。馬南的喘息愈發沉重,他想到那殺手真的像一個不散的幽靈,隨時都在周圍窺探著他。
他驀然又感到一陣眩暈,整個城市都在他身邊搖晃。
他想到了黃昏中的紅棉與曉彤,口中低低叫了聲曉彤的名字,身子竟然不能保持平衡,搖晃了兩下後,被匆匆趕來的楚雁扶住。
楚雁叫聲“大哥”,緊緊地把他抱住,那麼緊。這個看起來極端虛弱的大哥,竟似是她唯一的依靠。
第29章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馬南和楚雁乘坐的飛機降落在長沙黃花機場。走出停機坪的時候,馬南告訴楚雁,不久前,臺灣親民黨主席宋楚瑜回鄉祭祖之後,就是從這裡包機飛往北京。楚雁對宋楚瑜不感興趣,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五哥是否平安。
“五哥叫柯玉虎,你見到他,就會知道他的人和他的名字是多麼相符。”楚雁說。
在飛機上,楚雁已經簡單向馬南介紹了她這位五哥。柯玉虎的年齡應該跟楚雁相仿,因為大家被父親收養時年紀還小,根本不記得自己的出生日期,父親便按根據自己的直觀判斷,替大家分了長幼。但有些時候,楚雁常常懷疑這位五哥是不是真的比自己大。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但看上去還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這是楚雁對柯玉虎的評價。
柯玉虎身體不太好,身板單薄,但他卻喜歡音樂,還是特別陽剛的搖滾。他跟幾個哥們組成了樂隊,這兩年一直在長沙的酒吧夜總會里廝混。
“五哥人長得帥氣,到哪兒都能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偏偏他又是個多情種子,身邊總是不停地變換女人。這也難怪,一個在舞臺上激情四射的男人,到了臺下變得靦腆秀氣,總能讓女人對他產生好奇。再加上他口袋裡永遠揣著本拜倫的詩集,遇到讓自己心動的女人,還會隨口將其中一首吟念出來。”
馬南苦笑,他似乎已經回想起來這位五弟的模樣,長髮,穿著另類服飾,面板很白,神情憂鬱,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時,專注而深情。那些重金屬搖滾與輕柔的詩句從他的口中傳出來,構成了他性格中兩個矛盾的極端。
“他是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我現在只希望我們能搶在那面具殺手之前找到他。”馬南說。
楚雁一下飛機,就不停地給柯玉虎打電話,但結果跟在天津時一樣,手機關機,家裡座機無人接聽。但楚雁知道,這種情況發生在五哥身上並不稀奇,他很可能結識了一位讓他心儀的女孩,然後,兩人找一個不被人打攪的地方,轟轟烈烈地激情一回。而激情過後,等待他們的結局無一例外就是分手。
柯玉虎太容易吸引女人的注意了,同時,他也太容易被女人吸引。
馬南其實心裡也不是太擔憂,謝東城死在肉店裡,面具殺手現身天津,這樣,長沙的柯玉虎必定是安全的。馬南和楚雁離開天津,沒有直接來長沙,而是去了北京,由北京乘飛機到達長沙。他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趕到長沙的,面具殺手不可能快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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