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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
金一將目光轉到宇文身上,心中卻道:“孔方兄,我知道……不過,我就是不理他,看他會搞出什麼花樣來。”
帷幕中,宇文憲慷慨陳詞,業已漸漸掌握住了軍議的走向,諸將縱然心有異議,卻也敵過他的道理,目光漸漸都集中到宇文身上。
等到帷幕中地聲音陸續止息,連宇文憲也不再開口,只等著宇文的御意決斷時,他才緩緩伸出手來,一團黑色地火焰之中,浴火飛起的是一紙白鴿。
“韋柱國?”諸將包括宇文憲在內,齊齊一驚,這位智將自從孤軍守玉璧,守到氣死神武帝高歡時起,就已名揚天下,二十多年來守得河東有泰山之固,雖然之後再沒有立下什麼赫赫戰功,然而大周之所以能傾力出潼關,與北齊在洛陽爭鋒,全是託他鎮住河東,確保了大軍側翼安全之故。
此時他從玉璧傳書到此,所為何事?
“臣韋孝寬,兩日前率玉璧守軍出擊汾北,意欲一探敵之究竟,不料驟遇北齊三將合兵來攻,且有大批天師道士佐助,臣力所不敵,只得仍舊退返玉璧,嬰城固守。敵情驟變,臣以大家萬金之軀不可涉險,故不顧自己待罪之身,冒死以聞。”
餘音未盡,諸將便轟的一聲驚動了:韋孝寬竟敗了!敗在北齊軍的手上!要知道,這二十年來北齊軍心存著神武帝敗亡的遺恨,對於韋孝寬是得之而甘心,然而他卻始終不曾一敗,武名震於天下。如今,就在這宇文次親政,大駕親征的當口,這位大周軍無敵象徵的名將,卻遭遇了他二十年來的第一次失利!
“天師道……哈!”宇文於開口,開口便笑!“長安一役,天師道三十六道士盡沒,師君寇謙之僅以身免,如今卻到這戰場上來與我爭鋒了嗎?傳我旨意,自今日起,天師道門視同敵國,凡我大周境內之道門,除樓觀一派之外,所有百姓令歸有司守牧,黃冠道士皆令還俗為民,道門觀產全部沒入官中,有違抗者,聽任各地捕殺,斬首者以軍功賜賞!”
此令一出,連金一也為之啞然。他在涼州時,便略知道門的狀況,那絕不只是一群道士在
經修道而已,依附道門地百姓眾達千萬,道門名下其數,像王子元這樣的仙道士,在道門的百姓眼中就像是王公一般的顯榮。
而數百年來,道士們憑藉著上通天道的種種神通,也早已在民間樹立起了崇高的威望。商賈交易,離不開道士請下趙公元帥庇佑;送信的腳鋪,離不開道士的神行法;上陣殺敵,離不開道士的種種符咒;法事超度,捉妖降鬼更是道士地看家本領。
道門,數百年來早已滲入了中土人間的每個角落,其根基與影響力龐大無比,縱然是當年雄強一時地北魏太武帝,也是依靠著天師道的支援,才能內安百姓,外強兵馬,從而掃平神州北方。這幾百年來,官府幾度易姓,但沒有一家官府敢對著道門不敬地。
可是,宇文,這個剛剛從堂兄宇文護的陰影下走出來地年輕天王,他竟敢公然向道門宣戰,而且一出手就擺明了再無半點餘地,不死不休!
連續而來的巨大沖擊,一浪高過一浪,帷幕中大小數十員戰將還沒有從韋孝寬戰敗的訊息中緩過勁來,便被宇文突如其來、石破天驚般的旨意給驚得目瞪口呆。下一刻,帷幕中就像是海潮咆哮,火山噴發一般,轟地炸了開來,諸將幾乎無一例外,全都跳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根本聽不清誰在說什麼。
風暴的中心,宇文好像個沒事人一樣,右手輕撫著左手的大權,笑吟吟地看著帷幕中的諸將在那裡表演。直到諸將都發覺場面太亂,次第住口,帷幕中才漸漸安靜下來。
眾人注目之下,宇文緩緩站起,邁步走到帷幕中央,掃視一週。這一掃,金一立時就發覺,宇文種獨一無二的權威再度在帷幕中彌散開來,所到之處,這些或經歷了開國血戰,或征戰四方十餘年的悍將猛士,一個個都把頭低了下去,竟無一人敢與宇文視哪怕一眼!
“不對,有個人沒有……楊堅!在大家的目光投到他臉上的前一刻,他就自動低下了頭!”得益於自身錢力與大權的特殊關係,金一也絲毫不受宇文“權威”的影響,方能從容審視諸將的虛實。
“這楊堅,城府好深!”
獨立帷幕,諸將低頭,宇文環顧一週,這才沉聲道:“天師道如今已是我大周之敵,對付敵人,我們何時心慈手軟過?寇謙之已經投入了北齊軍中,天師道的手上業已沾染了我大周將士的鮮血,這種時候還不向他宣戰,難道是要我卑躬屈膝,甘辭厚幣,去請求寇謙之的寬恕,請他不要參與周齊之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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