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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正臥倒在榻上,身下墊著數個軟墊子,身上還蓋著厚厚的棉被,額頭上捂著熱毛巾,一張臉憔悴而又蒼白,宛若大病了一場一般,武后則一臉溫柔地端坐在榻邊,似乎在細細地叮嚀著高宗甚子,李賢等人不敢細看,忙不迭地各自搶上前去,大禮參見了起來。
“兒臣等叩見父皇,母后!”
李賢兄弟倆肩並肩地大禮參拜著,所不同的是李顯聲音平和,而李賢冷凍之下,聲線顫抖不說,音量也小得可憐,至於嚴德勝麼,只是規規矩矩地跪在李賢兄弟倆身後三步的距離上,並沒有出言問安。
高宗的精神狀態顯然極差,儘管聽到了小哥倆的見禮聲,卻並沒有出言叫起,而是手臂微微一抬,便算了了事,倒是在一旁的武后一派善解人意之狀地開口道:“賢兒、顯兒都忙了一夜了,該是都累了,這就都起來回話罷。”
“兒臣等謝父皇、母后隆恩。”
武后這句話咋一聽似乎平淡無奇,可實際上卻沒那麼簡單,內裡暗藏著陷阱,那是在說昨夜破案的是李賢兄弟倆,目的麼,自然是要李賢哥倆個出面來稟報案情,從而將責任堆在小哥倆的身上,當然了,還有著隱隱的警告之意,旁人或許聽不出來,可李賢哥倆個都精明得很,自然都是心中有數的,不過麼,有數歸有數,小哥倆卻顯然不打算按武后的意思去辦,謝恩倒是謝得規矩無比,可謝完了恩,小哥倆便木訥地站著不吭氣了,完全沒有出言稟事的自覺。
“賢兒,昨夜查案可有甚進展麼?”
這一見到小哥倆個半晌不吭氣,武后的眼中瞬間便閃過了一絲的精芒,可卻沒有絲毫動氣的樣子,只是微微一笑,直截了當地問了李賢一句,很顯然,在武后的心目中,相較於人小鬼大的李顯來說,李賢明顯屬於比較好捏的軟柿子。
“回母后的話,孩兒等在嚴公公的主持下,確有所收穫,此事嚴公公最是清楚不過,若是由兒臣言之恐有疏漏之處,懇請父皇、母后垂詢嚴公公。”李賢自然明白武后點自個兒名的用心何在,英挺的臉龐上立馬便滾過一絲陰霾,可在這當口上,李賢有氣也沒處發去,只能是心中暗恨不已,不過麼,李賢畢竟是聰明人,自不會因生氣而上了武后的鉤,這便一臉正色地回答了一句道。
“哦?顯兒也是如此之意思麼?”
武后見李賢推脫得個乾淨,心中不禁微微一凜,可在高宗面前,有些事她又無法說得太明,只能是冷冷地瞥了李賢一眼,也沒急著表態,而是側臉看向了李顯,淡淡地問了一句道。
“回母后的話,昨夜審案兒臣等依母后之令諭,以嚴公公掌總其事,兒臣等全力配合,如今確是大有所得,具體詳情兒臣雖有所知,卻恐有所偏差,六哥提議由嚴公公回事,兒臣深以為然。”武后不問還好,這一問之下,李顯立馬毫不客氣地便將眼藥給上了,所有的責任一股腦地便全都推到了嚴德勝的頭上,換而言之,就是全都推到了武后身上,倒也不求能在此事上做出些甚文章來,只求能讓高宗心裡頭起些疑慮便可,至於成與不成,左右李顯並不怎麼在意,反正除掉諸武子弟的第一目標已經實現,至於下眼藥麼,那也就是摟草打兔子,順帶的事罷了。
“嗯。”武后可不是尋常人,其心思之縝密天下少有人及,只一聽,便已察覺到李賢兄弟倆這番看似合理無比的話裡所潛藏著的小用心,臉色雖無甚變化,可眼神卻就此凌厲了起來,但卻只是輕吭了一聲,並沒有旁的表示。
“說,嚴德勝,你給朕說清楚了,何人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說,你說,說!”
這一頭母子三人鬥著心眼,那一邊高宗卻是聽得老大的不耐煩了,既心疼兩位夫人的慘死,又惱火自個兒也險些命喪夜宴,氣惱交加之下,猛地翻身而起,一掀被子,跳下了榻,叉指著跪倒在不遠處的嚴德勝,氣咻咻地便吼了一嗓子。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奴這就說,這就說。”這一見高宗大發雷霆之威,嚴德勝登時便嚇壞了,哪還能挺得住,趕忙磕著頭,哆哆嗦嗦地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疊口供,高舉過了頭頂,口中絮絮叨叨地回稟道:“老奴啟稟陛下,昨夜之事乃是武惟良與武懷運兄弟主謀,起因是對陛下與皇后娘娘將其逐出京師、外放為官心懷不滿,蓄謀要行刺陛下與皇后娘娘,那碗豆腐裡暗下了河豚之毒,只是因魏國夫人一時打岔,這才誤中副車,老奴不敢虛言哄騙陛下,現有二武家人及奴僕口供在此,請陛下御覽。”
“哼!”高宗如同怒獅一般在榻前來回地踱著步,面色陰沉地聽完了嚴德勝的稟報,冷哼了一聲,手一抄,已將那疊李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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