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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蹊蹺,還真不好說此事便一定是武后所為,反倒是太子那頭暗中使力的可能性更大上一些。
這事情怕是沒那麼容易擺得平了!李顯此時還需要李賢這麼塊擋箭牌,自是不希望其就這麼被趕去就了藩,問題是李顯並無把握能幫著李賢扳回局面,再者,李顯對此事還另有懷疑——若此事是太子所為的話,武后一準也是默許,甚至更有可能在背後推波助瀾,若是李顯兄弟倆敢在此事上較勁,鬧不好便有可能落入他人的圈套中去,一個不小心之下,哥倆個只怕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越是往深處想,便越發覺得這塘子水有些子深了,該如何應對著實令李顯傷透了腦筋……
第四十章倒黴的孩子(下)
“六哥。”
李顯剛一行進書房,入眼便見李賢黑沉著臉端坐在几子後頭,那一聲不吭的樣子顯然正在生著悶氣,屋子一角那些個尚來不及打掃的瓷碗碎片證明了李賢早前的怒火究竟有多旺盛,李顯可不想在這等時分觸了其黴頭,自不敢多觀望,忙不迭地搶上前去,躬著身子輕喚了一聲。
“嗯,來了就坐下罷。”
李賢面無表情地看了李顯一眼,臉皮抽動了幾下,似欲發火,可到了底兒還是強忍了下來,只是輕吭了一聲道。
“六哥,小弟有些俗務耽擱了,讓六哥久候,皆小弟之過也。”
李顯見李賢如此之表情,哪會不曉得其心裡頭憋屈得緊,忙笑著賠了個不是,一撩衣袍的下襬,端坐李賢的對面。
“嗯,都聽說了罷?”
李賢橫了李顯一眼,也沒去理會李顯的致歉,咬了咬牙,冷聲問了一句道。
“六哥指的可是就藩岐州一事麼?小弟於來的路上倒是聽張公公說了。”
李賢的問話雖顯得有些突兀,可李顯卻知曉其所問的是何事,倒是沒隱瞞,點了點頭,解釋了一番。
“嘿,就藩,好一個就藩,此番是為兄,接下來怕就該輪到七弟你了!哼,還真是個妒賢嫉能的貨色,孤跟那廝沒完!”
李賢越說越氣,到了末了,更是黑著臉,猛拍起了几子來,渾然一副氣急敗壞之狀。
“六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小弟怎地越聽越是糊塗了,還請六哥細說來聽聽,你我兄弟也好商榷一番。”
這一聽李賢的氣話,李顯便已知曉自己在來前的路上所猜測的最壞情況怕是真的發生了,心頭猛第一沉,可並沒有就此點破真相,而是臉露疑惑之色地追問道。
“哼,還有甚可商榷的,孤就不信他還真就能一手遮了天去,七弟,孤問你,爾可願幫著孤,嗯,你說,你說!”
李賢本就不是個好脾氣之人,先前在李顯剛進門時,之所以能忍得住,不過是因剛大發/洩了一番,氣略消解之故罷了,此時被李顯的問話觸到了痛處,哪還能再穩得住,這便不管不顧地嘶吼了起來,當然了,李賢卻是有著憤怒的理由在,本來麼,趁著詔獄一案的東風,李賢正準備甩開膀子大幹上一場呢,卻不料這麼份就藩詔書一出,簡直如同大冷天裡一盆涼水當頭澆下一般,生生令李賢寒到了心底裡,氣惱萬分之下,怕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不過呢,話又說回來了,此時李賢之所以暴跳如此,內裡演戲的成分怕是少不了,其目的很簡單,不過是想要激李顯為其去當馬前卒罷了。
“六哥,您這是說哪的話,小弟與您乃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六哥但有吩咐,縱刀山火海,小弟也斷不皺一下眉頭,六哥您莫非信不過小弟麼?”李賢的用心雖是隱蔽,可卻哪能瞞得過李顯,不過麼,李顯自不會傻到當場揭破之地步,而是勃然作色地跪直了身子,一派慷慨激昂狀地反問了一句道。
“七弟無須動氣,為兄豈會信七弟不過,只是,唉,只是為兄如今心已亂,唉……”這一見李顯面色不愉,李賢立馬就轉變了態度,作出一副痛心的樣子,搖頭嘆息地解釋著。
“六哥,天大地大,理最大,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有甚事是不能商量的,小弟還就不信那個邪,六哥,您說罷,究竟都是咋回事來著?”李賢一軟,李顯立馬就硬了,氣咻咻地便追問了起來,宛若鐵了心要為李賢兩肋插刀一般。
“七弟有心了,唉,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岐州為兄怕是不得不走上一遭的了,縱如此,為兄也決不能讓那廝好過,哼,無恥小人,居然主使閻工部上本父皇,言稱就藩乃定製,諸王當牧守地方,以為社稷之屏障,哼,巧言令色,無恥,不就是怕孤壓了他一頭麼,無恥至極!”一說起被迫就藩的事情,李賢立馬就來了氣,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