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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了,便是後世工業極為發達的年代,絕大多數的農民依舊是不開化的居多,能想到“生態迴圈”這麼個概念的,那可都絕對屬於精英級別的人物了,而今,似這般先進的理念居然出現在了自家莊子裡,這令李顯又如何能不起疑心?只不過李顯城府深,並沒有急著去究根問底,而是揣著疑問接著逛園子,直到轉回了莊園的主院,屏退了手下諸人,獨獨只留下鄧誠之際,這才動起了考究的念頭。
“鄧管事莊子辦得不錯,甚合孤意,辛苦了。”
李顯前世混官場時,沒少跟手下“談心”,對於套底該如何個套法,自是拿手得很,並不急於刨根問底,而是擺出一副敘閒話的姿態,笑呵呵地誇獎了鄧誠幾句,當然了,李顯此番話倒也不是虛言,實際上,就“餅兒莊”如今這般模樣而論,若是換了李顯自個兒來整,最多也就是多上一個沼氣利用罷了,至於其餘的麼,實難有甚改進之處的。
“殿下謬獎了,此屬下應為之事耳。”
鄧誠自不相信李顯此來就僅僅只是來察看農莊的,只是李顯既然不說,他也不敢瞎問,此際見李顯出言誇獎,忙一躬身,遜謝了一句道。
“嗯,話雖如此,然,辦事得力自是該賞,孤非吝嗇之輩,爾既能實心為孤任事,孤斷不能虧了爾,孤這就傳下令去,賞錢三十貫,月俸加倍,鄧管事可滿意否?”李顯顯然對鄧誠的態度極為滿意,這便笑著點了點頭,大肆封賞了起來。
“這……,屬下當不得,還請殿下收回成命,屬下……”
李顯開出的賞格不可謂不重,然則鄧誠不單沒有欣喜若狂,反倒是誠惶誠恐地推辭了起來。
“鄧管事不必推辭,孤說過的話向不收回,此事就這麼定了!”
李顯哈哈一笑,一揮手打斷了鄧誠的話頭,豪氣十足地下了定論。
“屬下,屬下謝殿下恩賞!”
一聽李顯如此說法,鄧誠再也無法自持了,滿臉子激動之色地行了個大禮,語氣裡不由地便帶著絲顫音。
“這就對了,平身罷,在孤面前無須拘束,孤向不喜虛禮。”李顯笑著虛抬了下手,示意鄧誠起身,而後笑吟吟地打量了鄧誠一番,一派隨意狀地問道:“聽聞鄧管事乃是太原人氏,不知家中尚有何人麼?”
“回殿下的話,家父早亡,家中尚有老母在堂,如今與賤內及三子皆在莊中。”一聽李顯問起了家事,鄧誠忙收斂了下激動的心情,恭敬地回答道。
“哦,如此甚好,一家人能在一起過活,實是不錯。”李顯笑著點評了一句之後,再次將話題轉到了“生態農莊”上:“孤看爾將這莊子打理得甚佳,實非常人所能為,卻不知鄧管事是從何習得這番本事,孤好奇得緊。”
“殿下明鑑,此皆《齊民要術》裡所載,非是屬下之獨創,屬下進學不成,雜書卻看了不少,此為幼時所記,後見莊中情形似有可實行處,屬下遂妄自行了去,僥倖成功耳,實不敢居功。”見李顯問起了莊子的事,鄧誠倒也沒有隱瞞,謙遜地回答道。
“《齊民要術》?”
李顯自然是知道這本書乃是北魏農學家賈思勰所撰寫的名著,也曾經瀏覽過,只是並不曾去認真研讀,對書中所記載之內容的印象並不深刻,此時聽鄧誠如此說法,登時便為之一愣。
“屬下實不敢欺瞞殿下,此等耕作之法在文中多有提及,只是並未曾單獨開篇,若不細細研讀,極易錯過,屬下不過是據經文略作歸納,並不敢掠前人之美。”見李顯對自個兒所言有所疑惑,鄧誠忙緊趕著便出言解釋了一番。
“原來如此,倒是小王孤陋寡聞了,鄧管事能見微知著,孤不及也。”李顯見鄧誠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倒也就此信了幾分,只是心中的疑團依舊不曾完全釋懷,這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假作沉吟一番之後,一派自言自語狀地開口道:“唔,若是能將沼氣也利用上,那就更完美了些。”
“沼氣?”
這回可就輪到鄧誠傻眼了,愣是搞不懂李顯所言的沼氣究竟是何事物,呆愣愣地呢喃了一聲,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
“哦?哈哈哈……”
眼瞅著鄧誠在那兒苦思不已,李顯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鄧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所措地看著狂笑不已的李顯,吧咂著嘴唇,一副想問又不敢之狀,登時逗得李顯的笑聲更大了幾分。
“殿下,屬下,屬下……”
鄧誠徹底被李顯笑糊塗了,惶恐不安地強自開了口,卻又不知該如何問將下去,窘迫得面色都已憋得通紅如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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