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中醒來的我,正大口大口的喘氣。
翻身下床,開啟冰箱,冰水流過頸項的感覺多少讓我清醒了一點。
“日出了。”我喃喃道,嘴角掛著一抹涼薄的笑。
“日出了又如何,市儈們的心臟還是黑色的。那是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所以也溫暖不到心臟。”我自嘲。
再次照鏡子時,我早已變了樣子。
身著只有在盛大節日或場合才能穿的十二單,如墨的長髮披散下來,樣子嫵媚,一顰一笑都動人心魄。無人知曉,十二單雖是世上最美的衣服,但這最美的衣服給錯了人。臨走時,我帶著一把折刀,以及……砒霜。
忘記說了,我叫秋本久美子。
此行的目的地是,戲臺。
【三】昏沉。
那個男人的名字我並不知曉。
原本,在我的印象裡,日本大人物看起來都是大腹便便的模樣。而他與別人不一樣。這立即讓我意識到自己也不過與以前那個懦弱的少女沒有多大差別。
“就要她了。”那個男人指著我說道,他的容貌煞是好看,男子的陽剛和女子的陰柔之氣兼有。如若不是他做為主謀殺死了我全家,我倒是很願意為了這個男人放棄大好人生的。但現在,我對他只有厭惡,厭惡,厭惡。
我知道,無論這次暗殺成功與否,我都是會下地獄的,或許會去吃牢飯,或者直接被當場槍斃。暗殺日本黑道領袖,是生生將十個手指砍掉,被扒光丟出去,澆成水泥樁都不夠償還的罪。
反正最後我會遭到某種非人的折磨。
他牽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很溫暖。
我們走上了戲臺。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到戲臺上來。難道不應該是帶著漂亮女孩去酒店開房,然後猥瑣的上下其手麼?
“紅酥手,黃籘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那個男人就這樣唱著他新學會的戲曲《釵頭鳳》,唱了一夜。
“你會唱詞麼?”那個男人問。
我倉促地回答:“……會,會啊。”可是說完這句話後,我就想自打嘴巴。真是討厭說謊,因為說了一個謊之後就要說另一個謊來圓謊。
真是惡性迴圈吶。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我也唱起《釵頭鳳》中唐婉的詞。似乎觸及到我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
【四】入眠。
“你叫什麼名字?”那個男人問道,聲線裡有著微微的沙啞。
“秋本久美子。”我倉促的低下頭,故作嬌羞道。
“我是橘家的次子,橘枕。”那個男人的笑意不減,與我多年以前相識的山中少年的笑顏一模一樣。
只是下一秒——
我們接吻了。
專屬於男性的氣息將我包圍,毫無防備。
我有點眩暈感。我從大袖裡抽出了折刀。此時我想將折刀送入他的後心。
真是歹毒的蛇蠍美人啊。
我就這麼惡毒的想著,嘴角扯出一個冷漠的弧度。
一個冷不妨,我未能得手,但也沒有被他識破。至少,我是這樣斷定的。
男人說,再飲一杯酒吧。
我恨他,因為他作為主謀殺光了我全家。作為日本黑道的領袖,他無罪。
我為他斟了一杯酒。一杯兌了砒霜的酒。
我認為男人醉了。但又或許沒醉。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你聽我唱戲麼?”男人問。
我不回答,只是跪坐在一旁,低著頭。
見我半晌不回答,良久,他又說道:“只是因為我想找一個漂亮的女孩聽我唱戲,而我見過的所有女孩之中,”他頓了頓,“只有你最美。”
這算是,情話嗎?
我在心裡小心翼翼地揣摩。十七歲的少女,內心本就充滿了對未來伴侶的遐想。愛慕虛榮而又內心懦弱。
男人依然沒有如我所願的飲下那杯酒。我內心有點莫名其妙的竊喜。
【五】沉睡。
男人沒有死。
我也沒有。
但自那夜以後,我像著了魔似的,發了瘋的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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