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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時間內鴉雀無聲。他們大都知道韓遠徑與李樂桐曾是一對兒,也知道在過去三年的時間裡,李樂桐與他們一樣,和韓遠徑沒有一點聯絡。訊息靈通一點的,甚至從同在恆遠工作的同學那裡得到訊息,韓遠徑高攀了老闆的女兒,做了乘龍快婿。
如今,這算是什麼呢?
李樂桐承認,韓遠徑就是韓遠徑,這和當年那個明目彰膽給她數學不及格的人一樣。他不會在乎人說,他能做到。
於是她看著廖老師,“廖老師,您別客氣了,我們幾個送您。”
廖盛看了看他倆,也沒有再說什麼。
一直聊到十點半,終於要收拾著走。開車來的學生不少,有韓遠徑的話在先,大家就陪著廖盛下樓,在酒店門前等韓遠徑取車。
韓遠徑就一直就在李樂桐身邊,低著頭,不說話,只默默的走路,默默的下樓梯,默默的去取車子,沒有和人打招呼,除非有人來和他說話。
車子開來,不是寶馬賓士萊斯勞斯,卻是阿爾夫。韓遠徑下車開啟後排車的車門,和幾個同學把老師和師母扶了進去,望著李樂桐,“走吧。”
李樂桐別過頭,不去看他的眼睛,“我還是搭別人的車吧,不用你送了。”
一小堆人不說話,看著這兩個人。酒店門口的燈在簷下形成一個光圈,李樂桐站在光圈裡,韓遠徑站在階下,黑的,看不清臉色。
“你還是上車吧。”韓遠徑重複,聲調裡說不出是乞求還是商量,還是別的,讓人聽起來有些不忍。
孫可為出來打圓場,大聲說,“師姐,老師還在等著,你們上了車再說吧。”周圍的同學也跟著說,先上車吧,先上車吧。
李樂桐無法,她不是不能拒絕韓遠徑,她只是不想在老師面前露出個人的恩怨。老師說過,個人恩怨應無礙大局。於是,她向大家笑了笑,走向了副駕駛的位子。
廖盛住在學校裡面,滄海酒店離學校很近,十幾分鍾後,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韓遠徑把廖盛夫婦攙出來,“老師,天晚了,我就不上去了。”
廖盛說,“遠徑,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李樂桐不知他要說什麼,便陪著師母聊天。師母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以前是一個醫生,早退休了,孫子也跟著兒子出國,膝前冷落,見著學生們格外親。
兩人才說了沒幾句,就聽廖盛喊師母上樓。師母說,“你們這麼快就結束了?”
廖盛打著幽默,“我們是開門見山,奔著主題就去了。只要主題結束,其他的就不再迂迴作戰了。”
師母笑,“這麼說,倒是我們拖沓了?”
“那可說不準,拖沓不拖沓,要看錶現,不是靠說的——這裡有個坑,你小心點兒。”
韓遠徑和李樂桐站在車頭,看兩位老人相扶著消失在樓洞之中,然後樓道里的燈一層又一層的亮起。
韓遠徑輕輕仰頭看著,看著四樓的某間屋子亮了燈,嘴中喃喃,“又回來了,都還在這裡。”
李樂桐沒有說話。是啊,都還在這裡。她三年沒回來了,都還在這裡。一進校門的那一架大紫藤、廖老師的家、樓洞前的那棵無花果樹、甚至花壇上那棵半死不活的冬青,都還在那裡,各就各位。
“走吧?”韓遠徑看著她。李樂桐沒有說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一席話,既然是無法躲過,那便來吧。
韓遠徑將車倒離家屬樓,卻沒有直接開出去,而是沿著林蔭路慢慢的開著。李樂桐沒有說話,她把頭轉向一邊,不作聲的看著外面。
真的是太熟悉了。每一寸土地,就像自己白天還在這裡無憂無慮的走過。上學的時候不覺得校園好,畢業後卻發現,那是一塊永遠無法抹去的記憶。這裡有自己的笑聲,有自己的青春記憶,有自己最寶貴的一段年華。
韓遠徑把車停在一幢樓下,這幢樓還沒有熄燈,幾乎每一個窗戶裡都透著白熾燈的光。倆人默默的看著五樓的某個房間,多麼熟悉的燈光,彷彿那還是她的宿舍,她還在裡面跑、在裡面笑,以為每一個明天都會和今天是一樣的。但她終究是要離開的,鐵打的學校,流水的學生。燈雖然還是亮著,只是燈下的人,早不知換了幾茬了。
“桐桐,我有時真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韓遠徑趴在方向盤上,出神的望著那盞燈火,“我會想,不過是夢而已,都是夢。”
李樂桐沒有說話。她不想自己變的像個公雞一樣。
“我也知道,不是夢。是真的。”韓遠徑的聲音低而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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