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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十娘,你不悟,貧道暫也無法把你點化。只是貧道的玉葫蘆裡近日居了新鬼數名,正寂寞緊張,你可是想陪伴她們,一起嘻耍?
說完,他念念有詞,腰間的玉葫蘆突然旋轉至我眼前,一圈一圈,迴環播放,拖著碧色尾巴。只見它通體透明,幽幽發光,一群鬼怪浸在血汙酒海,掙扎,呼喊,潰爛,融化……
營營役役,一場無法抽身的鬼生鬼話,看的令杜十娘好不驚心啊!
呀,不要,我這隻鬼不要進那樣的地方,黑,暗,髒,永不超生!!!
不由皮沁冷汗,不敢在他面前再耍強梁。
可否不殺生?
忙忙點頭應了他。做鬼,與人一樣,也是勢利,看對手,定方向,他太強。
他拂塵一收,碧玉葫蘆一道綠光,隨他剎那遁梁而去,不見蹤影,不知飛往何方。
孫富已醒,我的雙手還在他面門前直直的伸著。忙婉轉一變,變成柔弱無骨的手掌,揩他眼睛,親情上演,爸爸,你的眼睛怎麼有血絲,好好休息要緊啊……
他好生感動,寶兒……
喊了一聲,突然嚥住說不出話。
我的眼眶也溼,隱隱有了淚光。且鬼差神使,手兒翹起,拔他鬢間一根霜雪頭髮,爸爸,你有了白頭髮。
呀,這臭皮囊,她和他相依為命二十來年,有了感應,總有些事,超出我這隻鬼控制的方向。
他半天嘆了口氣,寶兒,爸爸老了。
不由探他,爸爸,遇春說你都招了,為什麼不把那些東西交出來,你也好早早出來啊!
他卻摸我頭髮,苦笑一下,孩子,那有那麼簡單。說完四下一看,給我手掌暗暗一劃,咦,是個箭頭,直指左上方。我抬眼一看,那是個小小的東西,安在牆角,如房屋之眼,睜的圓溜,偷偷的把一切觀看。
他在我的掌心又寫,攝像頭。
攝像頭?
什麼東西,我這隻鬼雖不明白,但知是這個東西引起他交談不便。於是站起,自自然然把那東西一擋,且說,爸爸,你坐好,頭頂還有白頭髮呢,我給你拔。
哦,這柳遇春,破案,也不放過這父女探望的一環?
趁這空擋,孫富那廝把一根細細的東西投入我的衣兜,且低低的說,寶兒,把這個給劉叔叔。記住!
聽他的話,點頭,順手又把一根頭髮拔,捻著,遞他。
他接過,也捻著,如同捻著舊日的年華。卻一字一句的說,寶兒,無論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好好活了下去,明白嗎!?
字字如釘,命令鐵氈般呈下!
這臭皮囊含淚點頭,他卻因這答應一笑,笑如一碗孟婆湯——五味俱全,酸澀苦鹹辣。
這時門外警察突的進來,冷如鐵石,探望時間到了。
孫富突的把我一推,寶兒,去吧,以後不要再來看爸爸。
我離他而去,出了門,至了鐵窗,不由回首,鐵棍根根,他被支離的在那,目光如刀,似要從我身上刻下永恆的孫寶兒形象,一手卻伸進衣裡,顫顫微微的按在胸躺。
哦,他在自己的肉身上要找什麼?
突的一悟,忙急急走了,怕這皮再把淚兒淌下,他,摸的是那個章呀,那個孫寶兒年幼無知時賜他的硃紅大印,永無抹殺的血色之章!
她給他紀念,一生,紋他肉體之上!
走著走著,突然生氣,杜十娘,你怎麼可以被困於一張人皮的情感主張?也卻片刻雪山迸發,嗤啦一下,一個主意滾滾而下——孫富那廝根本不用杜十娘這隻鬼殺,最殘忍的方法,便是把這人皮示他,那時他生不若死,死不若生,生生死死,十八地獄,自煉了他!
呀,好辦法!
正思間,至一房,卻聽牆裡的人低低把話講,噫,是柳遇春的聲音,不由停了,伸耳去聽。我是一隻鬼,聽力自遠於人類數丈。
讓寶兒和她爸爸多說會話,王隊,我答應了寶兒的。他在求他。
小柳同志,請你不要兒女情長。說著,那王隊似乎把什麼“蓬”的擊了一下,顯然他處於憤怒狀況。你看看剛才千萬道白光一閃,攝像頭就壞了。讓他們交談下去,萬一孫富有什麼小動作,我們怎麼知道啊?
哈,這臭道士,他的拂塵把那玩意也弄壞了,害的孫富那廝白白緊張!
寶兒不會和這件事有牽連!他放大了聲,你不能懷疑她!
哼!哼!不會有牽連?小柳同志,你醒醒吧!那我們辦案的壓力那裡來?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