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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牆之類的建築結構。」
錤灃瞪他一眼。「你是傻了嗎?看看這些出土文物的年代!從史前時期到拜占庭時期的都有,難道你還看不出什麼端倪?」
看見羊甯張著一雙茫然又無辜的大眼,錤灃只能嚥了咽,把剛要罵出口的髒話又給吞了回去,豎起一根手指指著上方起伏的山巒。「這兒是一座山,只要下大雨或地震,山上的東西通通會滾到山下。聽懂了嗎?這些破東西,」他晃了晃收集盤,「證明不了什麼。它們出土的地方也沒什麼意義。關鍵是它們打哪兒來的。」
羊甯看上去一臉挫敗,垂下頭,喃喃地說:「謝謝你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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錤灃倏地坐直身子,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惱怒地抱怨幾聲,把手在牛仔褲上揩了揩。只要一想起幾天前的事件就令他內疚起來。不是因為他輕易地壓倒年輕館長的氣勢佔了上風,而是他一直想要觸控他,去嘗那張誘人的、似嗔非嗔的微噘的小嘴。錤灃的腦子無時無刻充滿了瘋狂的邪念想把羊甯壓在地上,讓他忘了自己身處何方所為何事。
心浮氣躁的錤灃從咬緊的齒間吐出一口氣,真見鬼了,才離開文明世界不過四天,卻已經對工作夥伴想入非非起來。一定是空氣中的某種東西造成的──可能是火災後殘留的化學成分──才會弄得自己如此飢渴難耐。
看來週末得開著吉普車到雅典找個男人發洩一下才行。出發考古前的那天晚上找的男人很讓他失望,只顧自己快活,在錤灃努力替他Kou交之後,竟不懂禮尚往來。
當晚的事件在他嘴裡留下了不好的味道,不只有字面上的意思。相較之下,翌日早上與羊甯一起購物的感覺就顯得異常美好,他聞起來清爽,身上那件衣服燙的平整,二手衣店的老闆看羊甯滿臉通紅,忍不住斥責錤灃不該公然逗弄人家。
「他是個好男孩,」老人看見羊甯慌亂地逃出店外,這麼對錤灃說。一根指頭一邊訓斥地比劃著。「跟這樣的男生不能玩遊戲。灃,你是個花花公子,還是風評差的那種,開人家的後庭,還傷對方的心。你聽我說:愛情這玩意兒有很多假象,我見得多也聽得多,奉送你一句忠告──和好孩子玩遊戲,就等於玩火。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錤灃聞言大笑。「我從來沒有引火上身,爺爺。從來沒有。」
「小心一點,灃,」老人警告著。「別太自負吶。」
可就算真的是自負,錤灃一點也不擔心。他毫無意圖和羊甯談戀愛,更不用說拿他當床伴。館長僅僅是共事的同僚。一個可愛的同事,一個常常臉紅不趁機逗他簡直就是罪過的同事,可仍然只是個同事。
錤灃一向公私分明,不跟同事有感情的牽扯,尤其如果兩人長期在國際性學術期刊上公開辯論,就更萬萬不行。老實說,光是像現在這樣不幹活儘想著羊甯就已經是犯了大忌。
《慾火燎原》13
他目光投向共事夥伴在幾天前挖的探溝,距離自己在同一天挖的約莫四英尺遠。一想到情況已經到了如此荒謬的地步,錤灃不禁搖搖頭咧嘴笑了笑。兩人每天不只互相比較誰挖到較多的古文物, 就連從休憩的牧羊人小屋到遺址都要比賽誰到得早。至於開挖方式就更不用說了……
錤灃放聲咯咯笑了起來。他從來沒有把考古當成耐力競賽,可是有羊甯這樣的同事,甚至是競爭對手,這份工作變得更像是一場有趣的遊戲。他向來認真對待自己的職責,可是看見羊甯這麼努力的開挖,便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正經八百的考古。
又灌了一大口,喝光水瓶裡的水。他們已經開著越野車從山下載了幾加侖的飲用水到遺址。一箇舊時給羊只使用的飲水槽負責承接雨水,兩人每天早上就靠這些水刮臉,可是卻不足以洗澡。錤灃不介意身上的汗臭味,但羊甯老是抱怨。今天早上,錤灃在地圖上指給他看河流的所在位置,距牧羊人小屋不遠。他建議館長,要是真的受不了,可以到河裡洗澡。
羊甯當時又用那雙明亮大眼嚴肅地看著他。「如果我真到小河裡洗澡,你必須發誓不會偷窺我。」
錤灃本來毫無此意,可經羊甯這麼一提,卻再無法把這念頭甩開。
在他剝去泥層挖出石塊的時候,思緒不斷遊走,腦中浮現令人歎為觀止的感官畫面。羊甯赤裸上半身,裸足,腳趾頭蜷曲起來,踏著柔軟的綠草向小河走去。羊甯用水潑濺臉和胸膛,倒抽一口涼氣,驚呼這水有多沁涼入骨。羊甯精赤的胴體滴水淋漓,光滑白皙的凝脂冷的打哆嗦,|乳頭繃緊,發上身上掛滿了鑽石般晶亮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