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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道, “在這個世上,最難求的不過就是一份真心了。誰有義務對誰好呢?老太婆我活了七十多年,不過也就遇到了那麼一個而已……你還這麼小,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如果碰到一點不如意就來哭,眼淚哪裡流的完啊?”
她猶自在那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而連惜卻如同白日遭了一道閃電般,一動不動了。老奶奶的一句話就如醍醐灌頂,將她混沌的大腦一下開啟了一個切口。
——在這個世上,誰有義務對誰好呢?
汪臣不信她,背棄她,她一樣難過,可為何不像今天這樣憎恨他?
因為她根本沒那麼在乎他。
李彥宏為了利益一再陷害她,甚至令她受審訊之辱,她怎麼就能輕而易舉地忘卻了?
因為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覺得李彥宏根本沒有義務善待她。
但是為什麼,到了葉文彰這裡就不行了呢?
葉文彰稍稍逼迫她緊一些,她就感覺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擺出一副自尊傲氣的樣子給他看。
葉文彰對她推心置腹,連葉大夫人生前的遺物都交回給了她,她卻還要在心裡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哦,我這只是認命了而已。
而如今,葉文彰不要她了,不再強迫她、也不再軟語溫存了,她就恨不得詛咒發誓,甚至希望自己下輩子投生成一個大小姐,讓他也嚐嚐這被強迫被遺棄的滋味才好。
她的大度呢?她自以為是的淡然呢?她何時變得這麼矯情了!
說白了,不過是葉文彰在她心裡的分量不一樣罷了。
他不是她的親人,卻勝似親人;他不曾開口許下什麼山盟海誓,卻早被她當成了終生的依靠;他與她並沒有什麼不可剪斷的羈絆,可她潛意識裡就是覺得,葉文彰是她的,誰都搶不走。
所以,她對他撒嬌賣嗔;所以,不論他對她怎樣好她都覺得不夠;所以,她敢毫無顧忌地一次又一次挑釁那個男人的底線。
總歸……不過是恃愛而驕。
他,愛她。而她,又何嘗不愛他?
一切的一切都想通了,連惜忽然站起身,因為用力過猛使得眼前一陣眩暈,扶住身旁的大樹才站穩,唬得老奶奶都嚇了一跳。
“小姑娘你沒事吧?”老人慌忙伸手去扶。
“沒有,我什麼事都沒有了。”連惜粲然一笑,緊緊握住伸向自己的手。雖然此刻又餓又乏,可她的精神竟是從未有過的好。
“謝謝您點醒了我,謝謝。”她鄭重無比地對老奶奶鞠了個躬,轉身便朝來時的方向跑去。
身後響起老奶奶著急的呼喚,“小姑娘,這麼晚你去哪裡啊?”
“我去找我的‘那一個’去,您就放心吧——”連惜用手作喇叭狀回身喊道。笑得神采飛揚。
回到葉家時已是午夜,計程車開到門崗的地方就不能再進了,在門衛狐疑的注視下,連惜頗為淡然地推門下車,吩咐道,“除了車費另給他一百小費。”
沒有刻意的倨傲,也沒有往日的客套,就彷彿她本來就是這棟宅子的主人一樣。
遠處,徐伯看到連惜的做派不禁會心一笑,而連惜也報以微笑。
她在石子路上站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涼的夜風送來徐徐的花香,大概是池塘裡的蓮花開了。
葉文彰為她種的……滿池蓮花。
這幢燈火輝煌氣派無比的大房子,就是她的家啊,她以後再不會想要逃離了。而屋子裡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家人,她自當竭盡十二萬分的心力讓他歡喜。
“徐伯。”她緩步走上前,而徐伯早疾步迎了過來,笑道,“連惜小姐回來了。”
“嗯。先生睡了嗎?”
“還沒有。”徐伯欠欠身,別有所指一般回頭看了眼書房,“先生自打回家後就在工作,連晚飯都沒吃呢。”
“是嗎?”連惜抬頭看向二樓的那處明亮,眼神莫名地柔和了幾分,隨即又收斂了神情,客氣地說道,“麻煩您叫廚房燉個湯煲,等會兒我給先生送過去。”
“是。”徐伯臉上的笑意更深。
回到屋裡後,連惜特意叫來美容師為她清洗敷面。年輕本就是資本,即使在外面折騰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稍稍滋養下也就容光煥發了。又細細地修了眉毛,看起來更是溫婉可人。
將美容師打發走之後,連惜光腳踩在純白的長羊毛地毯上,手指慢慢地自琳琅滿目的各色家居服上劃過,最終手指停留在了一件薔薇色的長裙上。她笑笑,換上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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