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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漂洋過海帶著饅頭找你去了。什麼?小二頓時亂了起來,賈美仁沒了!小二,你還不知道嗎?1999年底金都可出了不少事,事情都邪了,周圍的朋友都死了很多,白小鋼寫書給寫死了,洪咪咪抽白粉給抽死了,王道道酒後開車給撞死了。還有就是賈美仁突然不見了,他沒去你哪?……和三頭子瞎聊了一會,小二就掛了電話。那天晚上,小二徹夜未眠。
第二天下午,昏沉沉的李小二被仁丹公司業務處的第一助理劉大眼帶到了仁丹公司的會客廳。劉大眼長著一對機靈的小豌豆眼,小豌豆時不時地在眼眶裡來回亂轉,人稍不注意就只看得見眼白不見眼黑了。因為籽兒樣子的原因,到哪都會變成一個公眾的焦點,小二和籽兒早已習慣了,但劉大眼顯然對籽兒還有些不習慣,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看著籽兒,這麼說吧!籽兒就是李小二隨身帶的測謊機,人在籽兒面前是不敢瞎說話的,因為人從來就不怕人,人總是害怕怪物。劉大眼先是告訴了李小二他們公司的創作意圖,並且總是提到“劉總”“劉總”這個人。比如說,劉總覺得……劉總認為……
小二憋不住了問了,劉總是誰?劉大眼微微驚了一下說,哦,你不認識劉總,他是我們公司的老總,是他拍的板投你的書的。今天晚上為你接風的宴會上您就會見到他的。頓了一會,劉大眼先看了看籽兒,然後詭秘的有些意味深長皮笑肉不笑地對小二說,李太太,我還以為您和我們老總是老熟人呢!這次投資這個片子花了我們公司半個預算,劉總想大幹一場。隨後,拿給小二一本合同協議書。可是現在,李小二的腦子哪能管得了這事兒,滿腦子都是“美仁失蹤、”“洪咪咪抽死了、”“白小鋼寫書寫死了這些事,這些事兒就像一張破魚網網住了小二的腦花,間或有一空破洞硬讓腦花給擠出來想一想眼前這拍片的事。小二有些心不在焉地說,好,待會我看。劉大眼起身準備告辭,他告訴了小二晚上宴會的地址,說好晚上十點準時在“賓客樓”見。
二年了,小二的頭髮已長到腰際。因縱慾過度永遠在眼下有一道黑灰色眼圈的臉依然煥發出一種迷迷糊糊的光茫,象下雨天前罩在月光前面的那種霧氣,總有像貼落在清水下青石板上的枯黃葉般似的孤獨、清涼、乾淨。這次來,小二把頭髮梳成了一個獨辮子,穿了一雙“千層底”的老布鞋,一條牛仔褲,一件做工講究的中式湖藍色繡花絲襯衣,小二知道怎樣去取悅陌生人,像這樣的打扮她去哪都會招人喜歡的,至少在金都。小二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籽兒不用讓小二操心她的打扮,那麼怪,哪她都會是中心的。
晚上十點,小二帶著籽兒準時到達“賓客樓”。這是一個大四合院,院中種滿了松柏,那種松柏看上去就像一個人一生下來都得了痴呆症一樣,直挺挺的從不會隨風飄揚。因為這樣,這種東西放在你旁邊就有一種安全感。院中還有一噴水池,噴水池很漂亮。水底下裝滿了射燈,幾條小金魚在裡面飄來飄去,看得小二兩眼直髮暈。院中鋪滿了青石板,正房和側房透過一個長廊的小徑都鋪著墨綠色的地毯,透過圍牆的玻璃窗眺眼看過去,您還能看見金都的西海。
看到這,小二的心情一下子舒展酸楚開來,這樣的地方曾是她和賈美仁對未來生活的夢想之一,可是,賈美仁現在在哪兒?小二和籽兒被劉大眼帶進了正房門前。小二雖然大方,但四周鴉雀無聲,心裡還是有些發虛。劉大眼輕輕把門一開,“譁—”人聲、音樂聲、嘻笑聲一下子像水一樣的漫了出來,李小二才發現這“賓客樓”不是一般的飯莊,隔音系統如此之好。李小二看過去,這正房很大很大,大概有二百多平方米。燈光幾乎是從鑲嵌在地下的玻璃磚透上來的,幾個透明的玻璃落地燈依次座落在房間的每個拐角處。中間一張雕花鏤空的紅木圓桌上放著一束盛開的向日葵,說是一束,其實是一大盆,憤怒的黃|色遠遠超過了京都現在年輕punk的眼神。角落邊有一小吧檯,吧檯上插著幾隻盛開的白玫瑰,抽著大麻,眼神亂飛的男人,被一些描眉弄唇、坦胸露|乳的女人纏繞著。音響裡放出來的是那種讓人醒也醒不了、睡也睡不著的傳統jazz,模模糊糊讓人神志不清的燈光,讓小二頓時覺得像到了一個大鬼小鬼的party,像回到了五年前每一次似曾相識的莫名其妙卻總又要去的party上。小二一下子放鬆了許多,她太適應和熟悉這樣的氣味了,籽兒卻撲向了那盛在大玻璃盤子裡花花綠綠的水果糖。
劉大眼正想要向大家做出揮揮手讓大家安靜的樣子,小二攔住了他,劉先生,不需要了,我知道他們比他們知道我舒服得多。劉大眼遲疑了一下,扶了扶眼鏡說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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