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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無邊無際的龐大勁氣以山裂雪崩之勢自刀鐧相接處傳來,“呀……”這驚人的力量震得紀空手一聲慘呼,直向後方跌飛而去。
“轟……”緊接著便傳來一連串的巨大暴響,以及各種物體的破碎聲,“嘩啦啦……”地響個不停。
塵土飛揚,碎石橫飛……
紀空手的脊背如重錘般撞破了他身後的一堵土牆,人如斷線風箏退飛,突然感到喉頭一甜,一口血標射而出,一路飛灑著血色迷霧。
衛三公子沒有追擊,氣血翻湧間,他的心中升起一陣欲吐的感覺,強行壓下之後,只是一動不動地站立在紀空手剛剛撞裂的破洞前,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沒有想到紀空手會有如此強悍的反震力,若非自己有所感應,只怕已是兩敗俱傷,但饒是如此,紀空手的傷勢也絕對不輕,他有這個把握。
他之所以沒有追擊,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這屋內還有韓信,換在平日,韓信也許不是紀空手的對手,可到了此刻,兩人之間的強弱已經易位,韓信應該有必勝的信心。
兄弟相殘,一決生死,這十分殘酷,但衛三公子卻喜歡這樣的場景,絲毫不覺得這有何殘酷可言。他始終認為,人活著本身就是一件殘酷的事情,沒有必要大驚小怪,更不必心生憐憫,劣汰強留,只有遵循自然界的法則,這個社會才會有進步。
但他似乎忘記了一點,一個人既然來到了人世,他就應該有生存的權利,無論他是強是弱,畢竟是一條生命。
紀空手在失去重心的同時,就已發現自己體內的傷勢並不如想象中那般嚴重,這是因為他體內的玄陽真氣在外力注入的瞬間不僅產生了反震之力,而且出於本能地護住了心脈。是以,他跌出數丈之後,猛然下墜,竟然站了起來。
他人一站立,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絕不是衛三公子的對手。對他來說,衛三公子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根本就讓他看不到一點勝機。若是一味糾纏,是謂不智,倒是衛三公子將他震飛之後,卻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
這線生機當然是逃!
據他估算,此刻紅顏一行應該穿越了地道,逃出了對方設下的包圍圈。既然如此,目的已經達到,他就完全沒有必要死拼下去。再說,假若他能從衛三公子的手中逃脫,這絕對不會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第十二章 正面迎敵(4)
是以紀空手拿定了主意,瞬息間就已選擇了逃跑的路線。
他常聽丁衡說起,逃也是一種藝術,最初聽時,不以為然,等到他真正闖蕩江湖之後,方知有的時候逃跑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它不僅包括了輕功、聽力、預判能力,而且還必須要學會如何識得哪一條路才是最安全的逃跑路線。
要學會這等功夫,說難不難,說易不易,絕不是僅憑後天的努力可以掌握的。它需要一種天賦,一種如野狼般敏銳的觸覺,而紀空手似乎恰恰具備這方面的優點。
他人一落地,已經看清了自己應該選擇的路線:從來處而去,顯然不行;從天上逃走,不要說問天樓暗藏的其他高手,單是那三千神射手就足夠讓他折騰;而回得勝茶樓,從地道逃走,他又怕暴露了紅顏一行的行蹤。是以他沒有猶豫,選擇了一條奔向城中的路徑。
說是路徑,其實前面根本沒有路,只有一幢幢緊連相接的房舍,要想逃遁,惟有撞壁破牆。紀空手雖然受了內傷,幸好傷勢不重,區區一堵土牆倒難不倒他。
他運了運自己體內的真氣,手提著刀,迅速向牆頭靠去。他深知今日的霸上高手如雲,步步危機,稍有不慎,就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是以整個人的神經繃得極緊,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周圍空氣的流動,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最快捷的反應。
距牆不過五丈,但紀空手的每一步都踏得極為小心,好不容易移身至牆邊的一個大木櫃旁,運足功力,便要向牆上撞去。
“轟……”這個木櫃突然爆裂開來,無數木塊在勁力的帶動下,像是流星雨一般挾著銳嘯朝紀空手的背部飛湧而至。
紀空手的心裡陡然一沉,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個木櫃,卻萬萬沒有料到裡面還藏著一個人,而且絕對是一個高手,否則以他的功力,縱然是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也該有所警覺。
他已沒有時間再去考慮,只能衝前,整個身子就像一杆標槍般陡然發力,硬生生地穿牆而入,同時展開見空步,一滑一轉,向另一個方向掠去。
他的目光冷靜異常,絲毫沒有隔擋或是還手的企圖,只是一味疾衝。此時此刻,他只想